红色鸳鸯战袄,围着红肩巾,捆着鞓带,戴着轻薄的红笠军帽。 烈日下,他们个个满头大汗,衣衫湿透,但仍然保持军伍的严整,朝气蓬勃。 他们虽没有马匹,但气势却不会弱于前方的马兵们,行进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看他们整齐过来,街上的百姓都被震慑。 这还是乡勇么? 这种精气神,这种彪悍,这种气息,不说卫所的官兵,恐怕府城的营兵都不能相比吧? 特别那种昂扬的气质,如此的与众不同,让人耳目一新。 众百姓吃惊议论,有人兴致勃勃,有人面如土色。 一个低低的声音道:“听说当年戚爷爷编练的兵马,便是如此。” 杨河新安军的到来,给死气沉沉的州城注入了活力,似乎吹皱了一池春水。 看着眼前肃列的兵伍,赵还禄同样吃惊不已,更让他吃惊的是,那杨练总兵马之多。 在他的计算中,前方精骑护卫过去二百多人,又有马步兵,基本也是二百多人一总队,过去四总队就是九百多人。 这方已经超过千人。 步卒后面又有辎重队等等,恐怕又有几百人,那练总带来邳州的兵马就达一千好几百人。 他以新安庄起家,老巢肯定留有人马,他兼任睢宁练总,在睢宁肯定也有驻军。 如此各方相加,这杨大人麾下,竟有二千多人不成? 他区区一个练总,哪来如此多兵马? 周边百姓仍在兴致勃勃议论,赵还禄盘算着,神色则阴晴不定起来。 …… 杨河策在马上,很快前面就是十字街,知州署在城的东北方,需往东转向文明街过去。 而在这方,一样是观者如潮,大军所经之地,布满了惊叹的人群。 “呵呵,杨大人,从文明街过去,很快就会到州衙的衙前街那方。在‘迎春楼’前,州尊老父母,州衙同僚,还有卫所各大人,河务同知署、工部都水分司署两位大人,邳州城众乡贤名流,早翘首以盼多时了。” 递运所大使邓官呵呵笑着,圆滚滚的脸上带着阿谀奉承。 他因与杨河相识,又是州城一官,就自告奋勇前来迎接,知州苏成性顺水推舟同意了。毕竟他是五品官,不可能出城来迎接一个七品官。让九品的邓官出马,不失礼数的同时,也不会失了礼数。 “让老父母与各位同僚费心了。”杨河淡淡道,“本官的衙署,还有我麾下将士的军营,都备好了吧?” “当然,那是当然。”邓官点头哈腰道,“杨大人的衙署就在文明街,离城墙与州衙都不远。军营在永康门外一里,附近就是马神庙、晏公庙等等,地方大,想求神拜佛也便利。” 杨河微微点头,他对邳州城自然有所了解,州城衙署在城的东北隅,乃前元旧址,洪武三年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