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次的哨探真是大大失误,连他们铳手有多少都不知道,只是眼下骑虎难下,他已经冲上来了。 好在对方鸟铳肯定都打完了,打了三排,难道还有第四排不成? 他不相信! “冲上去!” 他吼叫着,轰隆隆的马蹄中,寒风,在耳边呼啸,斗篷,在身后飞扬,他一手持着大砍刀,一手扶缰策马,身体向后猛烈的弯弓,因为用力过度,紧绷的肌肉都感到阵阵痛感。 他策马狂奔,带着身后数十铁骑,很快冲过众匪的潮流,一直冲到最前。 一路上甚至撞翻了数个奔跑喊叫的步匪也没注意,然后眼前视线一亮,他看到了前方的盾车。 各盾车前都有探出一高一矮,一左一右的两道铳管,若隐若现的隐藏在各盾车前的挡板之下。 “他们一直是这样蹲着打的?” 冯三益副元帅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此时他的战马已经冲入三十步内,依这样的速度,几息之内,他就可以冲到盾车前,然后,他会挑战一个完美的跨栏动作,连人带马,跃入盾车之内去。 也就在这时,山包上又响起尖利的天鹅声音,然后密集的马蹄声,就被震耳欲聋的排铳声音掩盖。 对面的火光与白烟涌现,然后就是中弹受惊的战马发狂似的跳跃,浑身浴血的翻滚,一道道血箭,从冲来的马队与步贼身上喷溅,然后就是齐刷刷的肉体扑倒地面声音。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掩盖在马匹的惊天嘶鸣中。 冯副元帅看到对面盾车中冒出艳丽的火焰,然后他就直直从空中飞走,一百八十度的摔落地上。 半空中的时候,他胸间中弹的伤口,仍然喷泉似的洒落雨雾般的血液,然后他滚落杂草中,双目圆睁,口中血块不断涌出。 似乎这一刹那,无数的往事从大脑中回想,最后定格在那道艳丽的火光中。 临死时冯副元帅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还有一排?” …… 孙有驴傻站在那拿着大锤的匪贼尸体边,听着前方声嘶力竭的嚎叫,他心中阵阵抽搐,第四阵排铳了。 猛然他又听到对面山包那让人寒毛倒竖的天鹅声音,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喃喃道:“第五阵……” 不多久,他又听到一阵连绵的排枪,心下一抽:“第六阵。” “十步!” 韩官儿大叫道。 杨千总持着自己盾牌,紧张得差点要掉落。 杨大臣咬牙看着盾车前面,匪贼已经乱如麻线,他们冲上前来,只是惯性与不知所措罢了。 很多人甚至是被裹胁麻木前来。 匪骑冲锋,激起无数的步匪跟着对冲,遭遇己方排铳连连打击,很多人此时还没回过神来,必须让他们清醒! 杨大臣倾听着中军号令,咆哮大喝:“两排齐射,射击!” 尖利的喇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