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已经没有别的念头,只想要自己暖和一点。
刚开始的火堆还能护住小小的一团暖,可随着寒冬到来,雪线迅速攻城破防,火苗被冻的蜷缩在木柴上。随时欲灭的跳着。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冷过,西北冷吗?答案是肯定的,但他从来没觉得冷到过这种程度,冷的,好像待在屋子里和待在外面没有了区别。
说话的哈气都让你看不清和你说话人的脸。
他们裹着被子坐在炕上,火堆就生在面前,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暖意。
他悄悄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却没有感觉到冷,他一直挪,一直把脚挪到窗边,他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可想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脚被冻在窗台上了。
从那天开始,他们一家就搬到了地窖里。
地窖里虽然有些不透气,但是它真的要比外面暖和一点。
至少,孙明能感觉到自己手脚的温度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外面冷起来的不止是天,还有因为日渐饥寒的人。
因为天气太冷,身体恒温需要的能量太多,为了能活下去,他们几乎一个小时就要吃一顿,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下去。
天气太冷,出城去找粮食很显然不可能,但饿了怎么办?
只能抢!
可粮食只这些,慢慢消耗,等抢都抢不到粮食的时候,饿了几天后,他们的眼睛就落到了周围的两脚羊身上。
那一夜,刺眼的鲜血染红了小城的土地,到处都是无助的哭喊和恶意的厉笑。
直到有人找到了他们家的地窖,从里面把三个人拉了出来,目光毫无掩饰肆无忌惮的落在他们身上。
那目光直白的让人头皮发麻。
孙明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孙静,可这下意识的瑟缩动作却引的周围站着的人哈哈大笑。
不知道是在笑他的懦弱还是在高兴刚刚获得的战利品。
领头的男人伸手就揪住了他的头发,像抓猪一样把他起来,刀背在他脸上拍了拍。
眼里满意于他的细皮嫩肉。孙明在那一刻瞬间就明白了这群人的目的,他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何其荒谬,他们竟然沦为口食,这种逆人伦的道德底线被撕裂,明白白的摆在阳光下,彻底击碎了他维持多年的思维能力。
他本能的想要跑出去,这种思想观念的倒转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比死都要恐怖。
几千年潜移默化的礼法道德一朝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