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皇而言,这么做,其实已经最好的办法了。
平息众怒,平息民怨,安抚地方,稳定朝局,真想做什么,等事情平息,再慢慢秋后算账即可。
起码支流河神,的确是死不足惜。
要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唯独这个才登上母江河神之位没多少年的母江河神,着实有些冤枉。
不过,大乾的地祇,就这地位。
尤其是有大兑的前车之鉴,这地祇的地位比以前还要尴尬。
那些御史言官,抛开不敢喷的人之外,实在没什么人喷,却又要找存在感的时候,把某个地祇拉出来喷一顿,绝对没错。
警惕地祇,都成政治正确了。
老宋虽然感觉这样子迟早要出事,不警惕不行,但是太压制也不行。
凡事都有一个平衡。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只尽职尽责,汇报追查到的事实,不添加个人的看法。
他这个位置,不能有偏向,或者说,只能偏向皇帝。
但凡有一点像是求情的话说出口,他屁股就歪了。
宋承越这边去忙活事情,不多时,当年的二皇子,廉王,受召而来。
新皇一直平静的眼神深处,疯狂开始浮动。
他看着廉王,沉声道。
“日前巡狩到什么地方了?”
“母江出事,臣弟便在附近救灾巡视。”
“有件事交给你去做。
朕已经下令,褫夺母江河神地祇之位。
你巡狩之时,调集北部大军。
将名单上的人,一网打尽。
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个玉简飞出,落在廉王手中。
廉王只是看了一眼,心里便一个咯噔。
他本来听到处置了母江河神,心里还颇有些复杂。
他这位大哥,的确远比当太子的时候成熟。
母江下游,地方上,利益纠缠,从地头蛇,到朝臣,到支流河神,甚至地方卫所里的锦衣卫,都拧成了一股绳。
牵扯实在是太大,如今大灾当前,初登大宝,根本不是能即刻处理的。
只是处理了母江河神,的确最合适。
但看着名单上的名录,廉王手都忍不住一颤。
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先稳住他们一手,然后直接下死手。
准备一口气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