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出一部分整体的大概轮廓,越查越是清晰。
但是越查的,那种无力感和绝望感,便开始慢慢升腾而起。
曾经,他觉得变成白水蛋之后,不记得曾经,是所有人都这样。
如今再看,便不可遏制的生出诸多阴谋论的想法。
棋子,全部都是棋子,统统都是棋子,便是他也是棋子。
他是那位所谓神王的棋子之一。
再想到他那位心思深沉,一直都是冷眼俯瞰,掌握一切的父皇。
他都不用去猜,也知道,他的父皇,肯定也是掌控着一切。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是为了好掌控么?
不,不可能的,在他父皇眼里,他跟其他皇子可能并无多大区别。
曾经,他最希望的就是有朝一日,荣登大宝。
可如今,他看到那个位置,却开始生出畏惧感,仿若那里就是万丈深渊,坐上去便会万劫不复。
他不懂,只要登上乾皇之位,谁还能让他万劫不复。
但只是看到乾皇的背影,他便不由自主的生出这种念头,他登基之后,也依然只能看到他父皇遮蔽天际的背影,依然跳不出其手掌心。
心田之中,两道阴影,分立左右,他有神朝气运护身,又是监国储君,按理说,是很难自己生出心魔的。
可现在,太子自己去追查,越是深入,便越是觉得那阴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朝局一片安稳,最近来投机,提前效忠新君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太子府邸里的班底,近来做事也越来越容易。
吏部那边卡了很久的职位,近来也慢慢给太子府的臣子放了几个。
这代表着,新的朝局班底,已经先一步开始进入朝堂。
一切都是顺风顺水,合情合理。
唯独太子的眉头越皱越紧,眼底藏着的心思越来越多,看不出来多少喜意。
但在别人看来,便觉得太子愈发沉稳,颇有人君之相。
数月之后,太子再次召见了宋承越。
“素闻宋卿与锦岚山颇有联系,此次有件事,需要宋卿去办。”
“臣与锦岚山,的确颇有来往,殿下需要臣做什么?”
“我想要一些甘霖原液,也要完成一次布施。”太子紧盯着宋承越,眼睛里带着点血丝,眼底仿若有大量的心思,都快藏不住了,要喷薄欲出。
宋承越暗暗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