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管事质疑他,大夫面有不悦地道:“我自八岁行医,先学的就是辩识药材替人称药,至今几十年,绝不会出错,这里的砒霜断然不足一两,你若不信,可以取拿称来称过。。”
杜管事膝行欲爬到魏秀妍面前,却被金嬷嬷挡了下来,只得隔着一段路磕头请魏秀妍取称来。
此事关系重大,魏秀妍倒也没枉下定论,当即让人取来小称,仔细称了那药,一如大夫所言,不足一两,就算与之前找到的那些合在一起,也绝不会超过一两二钱。
看到称上的数字,杜管事怎么也无法相信,用力揉了揉眼睛,结果依然如此,整个人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一会儿他方才回过神来,大声道:“一定是这称坏了,换一把,换一把就对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魏秀妍的话如惊天霹雳,吓得杜管事魂不附体,骇然道:“安胎药里的砒霜当真不是奴才下的,至于为何砒霜会少了半两多,奴才……实在不知。”
金嬷嬷冷笑道:“这东西是你所有,又收在你屋中,你不知晓还有何人知晓?”
杜管事这次真是百口莫辩,只能不断磕头说自己冤枉,范进见状心中有不忍,上前道:“启禀娘子,管事不会害您的,或许……是管事这两日用到了别的地方,一时没想起来,所以……”
金嬷嬷打断他的话,“砒霜是什么东西,除了你们所谓的抓耗子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何处能用,甚至……”她抬手指了范进道:“我怀疑,耗子不过是你们的借口,根本就是存心要谋害娘子。”
“没有这回事!”范进见她将自己也指进在内,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道:“没有,真的是为了毒耗子,不信金嬷嬷可以问他们,还有……大白抓到的老鼠我也都埋了,就在屋后,我……我这就去刨出来给你看。”
金嬷嬷嫌恶地道:“就算当真有耗子,也不能证明这姓杜的没有在安胎药里下毒,要不是阴差阳错,娘子与小公子这会儿已经遭了毒手。”
范进并不是一个擅于言词之人,越急越是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杜管事的房间并不是什么禁地,或许是有人悄悄从他屋里偷走了砒霜也说不定,求娘子明查,切莫冤枉了好人。”
魏秀妍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扫过,良久,她言道:“将这姓杜的关入柴房之事,待我查明之后,再行处置。”说完这句话,她扶了金嬷嬷的手离开厨房,在回正堂的途中,她道:“金嬷嬷,你去请和大人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