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瑕月岂会不明白弘历之意,当初弘历拟写密诏之时,她就在一旁磨墨,所以她也是除弘历之外,唯一一个知晓密诏内容的人。
许久,她轻声道:“臣妾会好好教导永璂,让他将来有能力负起皇上交托给他的担子。”说到此处,她神色黯然地道:“都怪臣妾不好,若永璟还活着,皇上就会有两位嫡子,臣妾对不起皇上,更对不起永璟。”
弘历起身揽了她肩膀,安慰道:“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永璟自己命薄。”
瑕月哽咽道:“如果臣妾能够早一些发现他身上的不妥,早些让太医医治,或许他不会死,每每想起,臣妾都觉得很对不起永璟;皇上,您说永璟会不会怪臣妾?”
弘历轻斥道:“胡说!他那么懂事,怎么会怪生他养他的额娘,还记不记得永璟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瑕月点头,颤声道:“臣妾记得,他说自己不疼,让臣妾不要哭。”
“他在那种情况下,还记得安慰你,你自己说说,他哪会生你的气。”永璟两岁之时,身上很容易出现瘀青,因为他当时走路容易摔跤,所以瑕月只当他是自己摔的,未曾往心里去,直至快要满三岁之时,原本应该走路稳当的永璟竟然比初学走路之时更容易摔跤,且口鼻极易出血,本该是最活泼的年龄,却总是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瑕月觉得不对,当即传了宋子华为永璟诊治,当听到结果之时,瑕月犹如五雷轰顶。
永璟内里气虚不摄,火热薰灼,血液不循常道,乃是得了血证,得此病者,因血液异于寻常之人,经常会溢于口鼻,或下泄前后两阴,又或渗至肤下,形成瘀青,永璟当时身上所出现的瘀痕,就是因此所致。
此病极为罕见,宋子华行医这么多年,从未遇见过,一切皆是从医书中得知,之后又请来年逾古稀的徐容远为其诊治,结果相同,永璟所得,确为血症。
若是在永璟刚刚出现病症,尚不严重之时,加以救治,或许还有希望,可是这会儿情况已是恶化,纵然所有太医想尽办法,也救不了永璟的性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出血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永璟很乖,虽然因为各处出血很难受,但他极少哭闹,偶尔哭了,只要瑕月抱住他,便会安静下来,静静倚在母亲的怀抱中。
永璂很疼这个弟弟,为了让永璟不那么难受,他每天都会做一样新鲜的玩具给永璟玩耍,还编许许多多的故事给永璟听,每次看到永璟笑,哪怕只是扯一下嘴角,他都会特别开心。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