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这如何来得及,且不说捕捉鼠类,就算是腐烂也需要时日,尤其现在天气寒冷,五六日已是算快了。”
魏静萱走到庄正身前,轻拍着他的肩膀道:“我知道这样有些为难庄太医,但万一被皇贵妃抢了先,就算暴发时疫也来不及了;庄太医医术高明,一定有法子令鼠类尸体迅速腐烂。至于捕捉一事……我也可以让小元子帮你。”停顿片刻,她又道:“只要你抓紧这个机会,立下大功,时疫之后,副院正之位唾手可得,但若是拖久了,莫说是加官进爵,就连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未知之数。”
庄正并不是一个良善之辈,这些年来,他没少做见不得光的事,但面对魏静萱的字字句句,依然心惊肉跳,这个女人虽年岁不长,却比曾经的苏氏更可怕。
因为她没有道德底限,也没有是非之观,一切的一切,皆以自己利益出发,为了自己,可以眼看着无数无辜之人丧命而没有一丝同情或是可怜。这种人……万万得罪不得!
若他早知道魏静萱如此可怕,一定会离她远远的,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被牢牢绑在了这条船上,除非死,否则休想下船,这也是魏静萱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庄正强忍着抹去额间汗水的冲动,道:“好吧,微臣尽量想办法。”
魏静萱微微一笑,道:“那可就一切拜托庄太医了,趁着这两日时间,我也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在送去延禧宫的玉泉山水中动手脚。”
如此,一件大胆到疯狂的事情定了下来,宫中众人并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向他们逼近,而主导这一切的,正是倚梅轩那位刚死了女儿的贵人。
弘历下旨以和硕公主之礼,为温玉举办丧事,也曾去看过魏静萱,在弘历面前,后者自是万分悲痛,令不知情的人,以为她真因为温玉的死而悲伤难过。
这一夜,魏静萱又是哭得双眼红肿,弘历见状安慰道:“温玉已经走了,你再哭也无用,还是想开一些吧。”
魏静萱哽咽地道:“或许真是臣妾福薄,无法为皇上延续香火,第一次,刚怀上就没了;第二次好不容易生下温玉,她又被人所害,每每想起温玉,臣妾都觉得对不起她,这两夜,臣妾只要一闭眼,就好像听到温玉在臣妾耳边哭,指责臣妾没有保护好她。”
见她说得这样伤心,弘历心中越发难受,揽了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想这些了,朕吩咐了内务府,多送些人参过来,让你补补身子,至于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魏静萱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