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温暖如春之际,景仁宫中却是比数九寒冬更加冷,宫人一个个垂头站着,连大气也不敢出。
叶赫那拉氏脸色阴沉地道:“皇上当真这么说?”
春桃低头道:“是,皇上说了,明儿个再……”话未说完,叶赫那拉氏已是一掌拍在花梨木做成的小几上,寒声道:“是皇贵妃的意思?”
“没有,皇贵妃当时并未说什么。”如此说了一句,春桃又宽慰道:“其实皇上心中还是很在意主子的,这不,一知道主子有孕,立刻就传旨内务府将您的用度改成与四妃一样,还赏了如意与明珠给您安胎呢。”
“在意?”叶赫那拉氏冷笑道:“若真在意,就不会不来看本宫了,始终皇上最在意的,还是皇贵妃,哪怕本宫怀了龙种,也远不及她。”顿一顿,她道:“这件事,胡贵人知道了吗?”
春桃如实道:“当时秋菊也在,胡贵人应该是知道了。”
叶赫那拉氏未再说什么,只道:“本宫乏了,为本宫更衣梳洗。”
翌日,叶赫那拉氏与胡氏一起怀有龙胎的消息很快便为人所知,与之一起传开的还有昨夜弘历留宿延禧宫,未去看望她们二人的消息,众人皆是幸灾乐祸,暗自讽刺。
在这宫里头,地位相等恩宠相当之时,一切自是好说,一旦越了过去,尤其是怀上龙胎,那所谓的姐妹之情,也就走到了终点,取而代之的是嫉妒;其实不止是宫里,但凡女人多的地方皆是如此。
胡贵人与瑕月关系一向尚好,对于传入耳中的那些言语未有多想,叶赫那拉氏却未有她那般好的心态,弘历未曾及时过来之事,已是令她怒火中烧,再加上他人的闲言碎语,明嘲暗讽,心情更是差之又差。
“主子,您现在可不能生气,太医说了,龙胎前三个月最是娇气,万一若是出了岔子,可如何得了。”
叶赫那拉氏不耐烦地道:“本宫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言,退下吧。”
春桃正欲退下,身后忽地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妹妹怀上龙胎乃是可喜可贺之事,何以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是谁惹你了?”
叶赫那拉氏微微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愉妃正缓步走进来,她连忙示意春桃扶她起身迎上去,正欲屈膝行礼,愉妃已是扶住她,温言道:“舒嫔如今身怀六甲,无需拘礼。”
虽得了愉妃的话,叶赫那拉氏还是坚持行了一礼,随后道:“外头那么冷,娘娘怎么过来了?”
愉妃拉着她一道坐下后道:“宫中出了那么大的喜事,本宫怎能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