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高氏开口说出她思索了一路的话语,“皇额娘,儿臣看过绣图,天花脓液抹在那些黑色的绣线处,若非刻意去看,是很难发现的。退一步说,就算当时绣图真是干净的,也不能排除娴妃在去坤宁宫的路上动手脚。”
瑕月脸色微微一变,高氏所言,正是凌若这个证人的漏洞所在,毕竟凌若不曾一路看她送到坤宁宫,实在……有些棘手。
凌若对此未置可否,只道:“绣图带来了吗?哀家想要看看”
弘历依言道:“儿臣让人带了绣图在外头候着,这就传他进来。”
在凌若点头后,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绣图进来,与另一人一起捻着四个角将绣图展开,供凌若观看。
凌若上前想要看得更加清楚,然她刚走一步,便被弘历紧张地拦住,“皇额娘,虽说只要不接触,就不会传染,但还是小心为上,离远一些。”
“哀家自有分寸,皇帝不必担心。”这般说着,她命弘历退开,自己则再次上前,直至距离绣图仅一步之遥时方才停下。
天花脓液已干,除了之前被太医用水打湿的地方之外,只能看到一个个浅到几乎不可见的印子。
凌若将这一切默然收入眼底,在命宫人将绣图拿下去后,她道:“你们都退下,哀家有话要单独与皇上说。”
高氏以为凌若听过自己的话语,再加上看过绣图之后,会立刻定瑕月的罪,没想到她突然这么说,愕然道:“皇额娘……”
凌若冷冷盯着她道:“没听到哀家的话吗?退下!”
高氏被她盯得一阵心惊肉跳,赶紧随众人退下,不敢再多加言语。
待得偌大的殿内,仅剩下他们二人时,弘历道:“皇额娘,您想与儿臣说什么?”
凌若盯着他的双目,道:“皇帝,你是否认定天花出自娴妃之手,是她想要以此来谋害皇后?”
弘历沉默片刻,道:“儿臣之前曾经误会过娴妃,所以这一次,儿臣审查的犹为仔细,希望不要冤枉了任何人。但就目前的证据来看,娴妃确实是最可疑也最有可能之人。正如刚才慧妃所言,哪怕她呈来给皇额娘看时,绣图没有任何问题,她也大可以在途中动手脚。而且……这样的事,娴妃以前也曾做过。”
“你说的那件事,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在瑕月助你扳倒英格之后,她并不曾主动去害过任何人。”
凌若的言语令弘历大为皱眉,道:“皇额娘这么说,是觉得此事与娴妃无关?但除了她,儿臣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