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但是她没有说话,她知道月在害怕什么。
两人行至一处转角的阴影处,月停下了脚步,双手摁在紫罗的肩膀上,将她狠狠的推在墙上,当没有人看到的时候,他才敢卸下自己的面具,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恐惧,害怕到极致,临近崩溃的恐惧。
“就当我求求你了……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会死的……不,也许还是死了好吧。”月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痛苦的想要挥拳砸墙发泄,但他不敢,现在他的身份是月皇子,但凡因为自己的意志有所损伤,就是一种失职,至于下场他不敢去想象。
如果彻底崩溃了也许要好受的多,但他没有,不是因为他承受住了,而是傀不会让他崩溃,真正完美的作品,永远不是呆滞到需要牵线的木偶,而是有思想,有灵魂,但又听话的人。
紫罗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她安慰不了面前这个少年,就连自己也是一样,每日沉浸在痛苦之中,自己是谁?自己只是一个无名者罢了,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任何人都不是,活在这个世上,不知所谓,徒劳的活着,真正意义上为了活而活。
望着面前痛苦蹲下身子的月,紫罗没有去管地面有多脏,背靠着墙壁蹲了下来,任凭裙角浸在肮脏的积水之中,伸出手抱住了他的头,轻轻的拍着月的背脊,无神的望着天空,就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猫。
黑白相间的殿宇中收养着许多的流浪儿,他们穿着黑白相间的衣袍,没有名字,称呼彼此为无名者,直到仁慈之人,授予他们相应的名字为止,他们就会离开殿宇。
在那之前,仁慈之人会传授他们灵道,传授他们使用各种毒药,暗器等杀人之道,看透人心的方法,只要戴上面具,他们就能成为任何人,在他们眼中,世间没有神灵,死亡才是永恒存在的,是仁慈和解脱。
这一类人,早就失去了感情,他们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想知道,无名者只需要知道目标的名字就足够了,授予世人死亡的仁慈,但‘月’和‘紫罗’不同,他们过早的离开了殿宇,太过年幼的他们并未真正磨灭感情,但这也是傀刻意为之,因为他们不需要杀人,他们要去当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无名者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死亡是他们的信仰,但凡背弃者,便会被带回殿宇,承受苦难,月见过那些背弃之人的下场。
他们的手脚会被钉在木架上,全身洒满蜂蜜,任凭虫蚁叮咬,暴晒在太阳下,全身散发恶臭,可他们不会直接死去,会有人喂他们食物和水,并治疗伤口,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