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自认一辈子也不一定赶得上师父,不求什么御剑千里,白日飞升,只求一世逍遥,什么境界不境界的我不懂,元丰不聪明,领悟不了什么大道理,就是有人教都半知半懂,师父你太高看我了。”李元丰苦笑道,萧殊说的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井底看天,发愁以后自己怎么飞,说实在话,他真没想那么多。
萧殊闻言不由失笑,扶了扶额头道“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不快去练剑!谁让你停的?”
李元丰应了声,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一身黝黑虬结的肌肉丝毫看不出一年前他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手抬高一点,出剑再快一些,没吃饭吗?”
“说了多少次,变化由心,你那么死板的路数,人家第一次也许吃亏,第二次就要你命!”
“出手无力,给我出剑一万次,做不完别吃饭了。”
李元丰倒是习惯了萧殊的严厉,只可怜李员外心疼不已,碍于萧殊的关系,只能在李元丰练剑至深夜的时候偷偷给他送来一些吃食。
萧殊没有再练过剑,像是彻底忘记了这件事,白天除了指点李元丰之外就是在一旁写写画画,晚上回去就将地上的断剑一把又一把的拔出来,仔细端详,一看就是一晚上,次日清晨再将断剑插回去。
“你在看什么?”玲珑子曾问。
“我再找一样东西。”萧殊说道。
“什么?”
“找我的剑。”萧殊笑着说道。
玲珑子看着那孤零零杵在院内的红伞默然不语,取下玉箫,萧殊找一晚上,她就陪一晚上,每日如此,夜夜皆然,即便风霜雨雪,依旧如故。
五年后的腊月,寒风凌冽,霜雪漫天。
萧殊拔起了万剑坪最后一把断剑,轻轻拭去上面的寒霜,刺骨的触感,锈迹斑斑的剑身,早已不复当初的锋利,这把剑钝的连木头都砍不断。
“也不是这一把。”萧殊摇了摇头说道。
“是不是那一把?”玲珑子指了指那已经有不复鲜艳有些暗沉的红伞道。
萧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那是我过去的剑,不是现在,不是它。”
“你要走?”玲珑子问道。
“这儿没有我的剑,我该去其他地方找找看。”萧殊笑道。
“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找吧。”萧殊摆了摆手,回身拔起那已经五年没有动过的红伞,再一次背在了身上,孑然一身的走了,离开了南城,离开了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