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酒家的一个雅间里。石良玉蹑手蹑脚的关了门,回到桌子边坐下,又探头探脑的看看开着的窗子,然后又去把窗子也关了。虽然是大白天,虽然是艳阳高照,虽然关了窗户雅间里也明晃晃的,不过,蓝熙之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狐疑地看着他:“你到底有什么古怪?”石良玉终于坐定,小心翼翼的去雅间的暗柜里取出一幅寄存的长长的画卷,展开,铺在桌子上。蓝熙之一看,画上是一个美女。美女鬓发堆云,穿孔雀白的彩衫,左右两根一带垂下,飘飘欲仙,加上脸上那抹淡淡的忧郁,真有楚楚可怜之态,倾城倾国之姿。蓝熙之心想,一副美女画,有這么神秘?她再细看一遍,又摸摸那个保存得很好的卷轴和纸张,忽然跳了起来:“這是陈思王的手迹!”石良玉有些紧张:“真是陈思王的手迹?”“千真万确!好家伙,你从哪里得来的?”石良玉眉飞色舞的笑起来:“我从街边一个画摊搜罗来的,但是自己也不敢肯定,所以找你来给我鉴定一下!”“既然是陈思王的手迹,莫非這个美女就是大名鼎鼎的洛神?”“错不了,就是她!能叫陈思王念念不忘的佳人,果真名不虚传。本公子今后要娶妻,就一定要按照洛神這个标准找,哈哈哈……”蓝熙之伸出手去:“拿来!”“什么?”“鉴定的工钱,五两黄金。”石良玉瞪圆了眼睛:“你-要-抢-人!”“没法,就是這个价格。如果付不出来,就拿這幅画抵押!”石良玉一把将画抄在手里,恨恨地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金子递过去:“没见过這种人,帮朋友看看画居然要收钱。俗气到這个地步,真不知你是怎么画出维摩诘的,你……”“谁是你的朋友了?”蓝熙之接过黄金,笑嘻嘻的打断了他的话,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他一番:“‘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快快出去’……”她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正是那天早上在寒山寺,石良玉驱赶她时説的话。“石良玉,你是士族公子,我是寒门庶人,士庶不共处,再见。”“见”字一落口,她已经推门走了出去。“蓝熙之……”石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