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俊见他不理不睬,勃然大怒:“石良玉,你一南朝弃臣在赵国也不过从假子起家,你這种奴仆下才,有什么资格称皇称帝?”石良玉看看前后左右的敌人,燕军、魏军、匈奴、羌军、氐军——五胡的旗,一胡也没落下。他环顾四周,大笑起来,声音十分响亮:“如今天下大乱,你五胡蛮夷人面兽心都妄想称帝,我堂堂中土英雄,怎么就作不得皇帝?”五胡联军气得嗷嗷直叫,慕容俊反驳不得,恼羞成怒道:“来人,将這贼子痛打三百鞭,押解到火城看管起来。立刻进军邺城,城破之日,汉狗一个不留,男的全部坑杀,女的自取玩乐谁抓住就归谁……”石良玉闭上眼睛,身后,五胡联军欢呼雷动;心口,剧烈疼痛又涌上一丝奇怪的喜悦。沉重的囚车的辘轳声里,耳边忽然如此真切地听得一声婴儿的啼哭……估算时间,妻子正是這几天就要生了。他心里大声呐喊“熙之,你们母子有没有平安?”可是,他高大的身子却被囚缩在窄小的马车里动弹不得,完全无法转身,哪怕是遥遥往妻儿的方向看一眼也不能够了……八月初的阳光,秋老虎已经慢慢褪去,這四季常青、风景如画的山峰里,更是早已凉风习习。這是秋高气爽的一天,蓝熙之和司徒夫人母子的陪伴下,远远地看着对面红得如火的几株枫叶。四周,肥沃的田野飘散着成熟的瓜果的香味,蓝熙之手里拿着一枚新鲜的红橙的桔子,心里一抖,桔子忽然掉在了地上。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的预感,她想弯下腰捡起来,却哪里能够弯下腰去?刚低了头,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得哼出声来,面色惨白,额头上,大颗的汗珠滚滚而下。司徒夫人急忙扶住她,大声道:“快来人,夫人要生了……”前面随侍的两名侍女立刻抢身上前,扶住她就往院子里走去。热水等物早已准备好,负责接生的产婆立刻净手进入房间。门外,司徒夫人和所有侍女都集中在一起,焦虑地看着葛洪,司徒夫人道:“道长,她会不会有事?”葛洪摇摇头:“放心吧。夫人精心调养了這几个月,身子已经大有好转,她生了小孩儿后,估计身体会痊愈的。”司徒夫人喜道:“真的?這样就好了,這样就好了。”大家在焦虑不安中过得半个时辰,只听得一声惨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