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石良玉的背影消失良久,朱弦依旧站在原地,此时,天色已晚,一阵风吹动肩头划破的衣服和深深的伤口。他看看手里的宝剑,因为和士兵的两场恶斗,染上的鲜血已经被太阳晒干,就如肩上的伤痕也快凝结,如今静下来才觉察出深刻的疼痛。朱涛看着儿子肩上的伤口,关切道:“弦儿……”朱弦回过头,看着父亲,淡淡道:“石家算是家破人亡了吧!”朱涛不敢看儿子的眼神,自从朱敦兵临城下后,每次和朱敦会面,他都避开了儿子。他知道,在儿子眼中自己向来是一个正直的人,這次石茗之死,他潜意识里更是生怕打破儿子的這种崇敬,所以一直不敢正视儿子的目光。“弦儿,你的伤口……”“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朱弦淡淡的看他一眼,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听得一声怒喝:“朱弦,石良玉呢?”是蓝熙之!蓝熙之提着“紫电”,看看四周,哪里还有石良玉的影子?朱弦还没开口,她又大声道:“石良玉也被你们杀了?石良玉呢?”“他已经离开了……”蓝熙之惊惶的盯着他,似乎在猜度他説的究竟是真是假。朱弦看看她半信半疑的神情,黯然道:“他父亲死了,他还活着,已经离开一会儿了……”蓝熙之猛瞪他一眼,提剑就往石良玉离开的方向追去。黄昏时分的石府。大门开着,沿途横七竖八的遗失着各种物件,显然是众人仓促逃窜的时候掉下的。蓝熙之快步跑了进去,诺大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了。“石良玉……”她里里外外的看,里里外外的找,都看不见一个人影,這时,天色已经越来越晚,群鸦乱飞,阴气森森,显然,众人早已逃离多时。石家的宗族风闻朱敦逼近时已经开始逃窜,只有石茗這支,因为石茗性子刚直不肯逃走,朱敦兵临城下,立刻拿了他开刀。一众士兵包围石府,带走石茗后,石夫人知道无幸,很快便服毒自尽了。而那时石良玉正好去了外面游荡,已经离开了快半个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巨变,才侥幸逃过一劫。天色已经黑了下去,依旧没有石良玉的踪影。蓝熙之呆呆的站在门口,想起石良玉一介公子哥儿,根本不知世间险恶,如今遭此大难,孤身一人,他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