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
彭孔武背倚在兀自震颤不已的关隘城墙上,望着关隘内下方越来越多涌现出来的人马,一时神色恍惚。
此刻,他虽不识得这些人,但心中大概也能猜测得到,这些人马想来并无恶意。
毕竟,打头前面的是白贼七,这贼厮鸟贪生怕死,好逸恶劳,或许会坑害其他人,可内里却不论如何都不会害他,必然是有十分把握才会领人来此。
且不说其他,这些人马出现的方向是杨浦县所在的南面,简单而言,便是这些人是越州之内过来的。
杨浦县是越州北大门,咽喉要塞,有险关阻隔扬州南下的教兵,但面对越州其他处北上的士卒,却是无用。
还有他安排在县中的人手,到如今也不见烽火,未曾有厮杀喊声……
“这些人莫非真是来相助于我?只是……”
彭孔武面色一阵变幻,似依旧不敢相信出现的人马,他虽有武举人的身手,可那时科考黑暗,一气之下径直弃了,也说不上有什么同窗本事。
至于说县中其他人请托,他掌控杨浦县数年,几乎也未曾听到一点风声。
轰隆——
就在彭孔武神色犹疑间,猛烈的巨响再次响起。
一头厚重狰狞的巨大石人,宛如熊罴一般,发出闷雷咆哮,冲进了关门。
这险关乃是昔年割据一方的越国国主所建,横在这群山之间,立定生根,高十丈,宽数丈,非移山填海之能,难以从外攻破。
可这关卡城墙,却并无这般厚实雄浑,哪怕彭孔武后来以数万斤岩石泥浆原木封堵,可相比起坚硬无比的成千,其关门依旧薄弱。
几次三番被这些石人冲撞,终于难以支撑。
此时,那石人一冲入关门之内,便仿若疯兽一般,大肆开始破坏城墙上的防御。
还在关卡上驻守的士卒,本就已入惊弓之鸟,这一下顿时,其作鸟兽散,哭爹喊娘地开始逃命。
“虽有援军,可也晚了。”
彭孔武撇头望见那冲入关卡的巨大石人,其后又跟着两个,还隐隐有石车和寻常的浮罗教教兵涌入,脸色凄然。
他方才已看出,随着白贼七而来的这些人马,训练有素,剽悍强横。
其中领头的那几人,更是非同一般,神色剽悍,气度非凡,尤其是两个巨汉,不论放在哪都是万中无一的猛将。若这些人是能早来上几日,整顿军备,熟悉关卡,说不得还有固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