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所点燃。
“我听闻诸位同袍要寻我一个给一个交代……”
嘶哑的嗓音渐渐响起。
声音不大,音量不高,但远近仿佛都能听得清晰。
宁西军的众多老卒在声音响起之后,纷纷抬起头,尤其是那些方才鼓噪最响,双目似涌上了血色的老卒们,一个个都盯着说话的老人。
所有人仿佛都想听一听,这位他们敬重了一辈子,为之厮杀、奋战、耗费了大半生光阴于此的老人,或说些什么。
“这个交代我一直是想给诸位袍泽的。”
老人慢慢的将手里的直刀收回,重新插在了腰间的刀鞘,夜风吹乱他的白色的须发,而他佝偻的身躯渐渐似站直了起来。
挺立如枪,似能撑破天地。
“你们留在这宁西城,从黑发到白发,从壮硕的老迈……”
“我知道,其中有些人不是心甘情愿留在这宁西城,是我不肯放人,不愿让你等回去。吹风吃沙,面对那些妖蛮魔头的日夜侵扰,有些人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回来。也有一些,是看得起我哥舒,愿意与我在这荒凉凋敝之地,苦捱硬熬,日复一日,没有尽头。”
“然而,不论哪一种……”
老人的声音渐渐拔高了几分,声音似能穿金裂石,“都是我负了你等。人生数十年,倥偬而过,众多袍泽大抵都是被我哥舒或劝诫、或强留,才待在了这宁西城。我,于心有愧。”
“但诸位也知……”
老人大手高举,指向了西面,“那边便是瀚海是蛮荒,是妖魔所居,昔年大周尚在时,妖魔便一次次的侵袭,妄图颠覆我人道存续。如今,这大周亡了——”
说着,老人又再度抽出了直刀,“这刀上的龙虎气已散,这天下苍生,昔日没有我等在此,就需受肆虐。现在,若我宁西军再退,妖魔东进,谁还能护持?!”
“那瀚海大王,自称东进五百里,这些时日以来,已有十多支的商队被其牧妖所吞,而妖魔一旦东进,将会是和等世道,你我又有谁会不知?”
“妖蛮是如何来的?乃是妖魔欺凌女子,或是蛊惑男儿抽干精血,生出来的。那些寻常百姓为牛羊、为犬马,是奴隶也是口食。在我大周此前数朝,朝堂不过是宗派和妖魔之傀儡,帝王贵胄、往后将军,被妖魔吞食不知凡几,妖魔堂而皇之食人。”
“再往前千百年,天下为诸多宗门所据,我辈凡人,不过是蝼蚁草芥,为奴为婢。”
“唯有着二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