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前又转身冲李直说道:“李兄,我答应丁丘与他一起前往玉京,这几日在贵府叨扰,李兄但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他虽不完全知晓李直为人如何,但以裴楚来看,其人热情好客,并无那种世家子弟倨傲姿态,而且行事说话,都还算磊落,这样的人至少还是值得一交。
至于李家是否有其他作奸犯科欺压良善之事,他一时未曾知晓,自也不会去管这些。更不必说,要以阶级压迫之类的借口去天然敌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鬼。这说的是整个“朱门”阶层,若单单放在一家一户身上,便是狭隘了。
“多谢裴兄。”
李直认真地点点头,他已看出来,这位被他同窗好友丁丘带来的“书生”裴兄,确实非常人也。
即便方才房间之内,他几乎没太看出裴楚施展了太多的手段,可但说他们七八名家丁都奈何不得遭受反噬的老父,可裴楚举手投足间就轻松解决。
这等手段,在李直看来,至少也是昔年武科未废时武进士的能耐。
更不用说对方,精通书法,很可能还是仙道中人。
如今大周朝不再如往昔,明面上虽禁绝结交僧道巫觋之流,可私底下一些传承多年的家族,哪一个不开始布局,招揽一些供奉。
裴楚离开了凉亭,在一名引路的小厮带领下,重新回到了别院之内。
此时,别院内丁丘房间的灯火已亮了起来,正披着一件长衫站在门口,一看到裴楚回来,急忙上前询问道:“裴兄,可是玉泉兄府上出了事?”
方才李府后宅之内的动静不算特别大,以李府的高门大户,层层院落,外间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但在府上的别院,还是多少能够耳闻一些。
尤其是丁丘这位举人,不似寻常举子,是一个能够带着书童,只身穿行山野的人物。即便不甚在山间着了道,那是鬼魅之术,难以提防。可寻常时节,还是极为警醒的。
“小事而已。”
裴楚笑着摆摆手,似看出了丁丘探寻的目光,忽然又道,“丁兄有心的话,明日自可去询问。”
“哦?”丁丘微微讶然,不过闻言知意,也未曾多做追究,轻轻点头道,“无事便好。”
裴楚淡淡笑了笑,他是底层出身,对这方世界的读书人接触不多,荀浩思那等已然是翰林出身的可以说算一个,此前在越州时谢采文算得半个。
这些读书人虽是读诗书,但大抵给裴楚的印象都不算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