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我留下么?”
陈素走到裴楚前面,目光似带有期待之色。
裴楚点点头:“与我一起吧。”
那鬼城之事,真假难说,道门、大真宗、三百六旁门,这些都是初闻,所图是真的为百姓黎明,又或者另有打算,他都不甚知悉。
如今裴楚实力渐涨,而且陈素也不算拖累,倒不用如以前一般,安置在一处。
况且,这道门的大真宗,不过是初次相遇,对方又是介入到人间俗务,执掌一县,还处理得井井有条,多少让裴楚不太安心。
“道子有谕,我等道门之人,都要下山行走。”
这是当日猪道人曾经说过的话,以猪道人那惫懒的性子,都不得不下山,这道门其中的内情,就颇为值得玩味了。
那教门,或者应当说是浮罗教,要砸碎大周天下,各路义军反贼或被逼迫、或野心作祟,纷纷起事反周,而道门在其中,怕也不那么简单——
“人道气运将尽,万类齐争呐……”
裴楚无声吐了口浊气,甩了甩长长的道袍衣袖,冲着立在一旁的陈素笑了笑,“今夜过江,先准备一番,各种符箓多备上一些。”
陈素轻笑一声,几步朝着小院的房屋内跑去,“我去为哥哥碾墨!”
……
夜色已暮。
沧澜县以北二十里。
大江浩荡,淼淼无尽,站在江岸,隔着层层暮霭,几看不到对岸。
此刻,一艘小船正缓缓驶离码头,朝着江岸而去。
“方道兄,那小道士不知是何处找来,怎地不与我们同行?唔,那女娃儿倒是不错,若是有意,可入我扶鸾一脉。”
小船上,摇曳美妇人望着江岸上站着的两个渐渐淡去的身影,明眸流转,望向小船当中端坐着的黄冠道人。
“师道友又何必多问。”
方秋子闻言神色淡淡,“天下道门是一家,只要有心奉道,便是自家人,何分彼此。”
“寄柔妹子,我倒是有所听闻。”
正在船头操撸的武夫打扮的汉子,见方秋子不说,笑着插话道,“听说数月前,越州东越城有好大一番阵仗,那越江之主被一女仙姑和一个小道人合力斩杀,越州雷雨交加,一连下了三日。”
师寄柔明眸亮了一下,“东越城的女仙姑,那可不就是……”
“咳咳——”话正说道一般,忽然,依靠在船头,似在入梦酣睡的一个老人,突然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