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阑珊。
陈素坐在船舷,远远看着河岸上渐渐离远的几人,忽然朝着裴楚说道:
“哥哥,那个守一阿姊好像有心事。”
裴楚伸手在船舱摸到了包袱盖在脸上,“是嘛?大概是遭了这么一次经历,心中无法平静吧。”
“那哥哥呢?”陈素在旁轻声问道。
昨夜裴楚一身血衣出现在他面前,她当时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高兴。
害怕的是那一身的血不知裴楚杀了多少山贼,高兴则是裴楚完好无事又出现在他面前。
“我能睡踏实。”裴楚带着几分鼻音回答。
陈素又抬头看向远处,碧波浩渺,两侧山峦秀丽。
她突然拍着手叫道:“哥哥,这是不是就是那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次裴楚没有回答,小船上,只有低低的鼾声响起。
……
“幸亏遇着了道长,一女才逃过了这番劫难。”
河岸上,守老汉看着渐渐消失在远处河上的小船,转头看向家人,老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爹,你就该为我说句话,说不定道长还愿意收我做徒弟。”
少年人眼望小船已然看不到踪迹,脸上满是怅然之色,“就算做不了徒弟,做个随行的道童也成啊。”
“就你胡言乱语。”守老汉拍了下少年的头,又转头看向站在水边久久伫立的守一女,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女儿受委屈了,这……我们这就回家去。”
守一女愣愣地站在水边,却像是没听见守老汉的话一般,直到旁边的老妇人又走上前来,喊了一声,“女儿你是怎么了?”
女子才缓缓转过头,面色清冷,看着守老汉道:“父亲回去后,便将我之前与珲哥的婚事退了吧?”
“嗯?”守老汉顿时一愣。
“姊姊可是被那贼人……”守家少年脸色大变,只是话说一半,却问不出口。
女子倏然变色,目光冷冷地看了少年一眼,语气冷冽道:“那贼人虽然凶恶,但心思比你干净。”
“女儿啊,你是迫不得已,难不成还要为那贼人守节?”老妇人这时上来,抓着女子的手安慰道。
女子摇了摇头,“我并非为贼人守节,只是在遵二老之命。当日您二老如会拼着性命大骂那贼人,贼人若害了你们,女儿也不会偷生苟活。你们既然将我嫁与那贼人,我今后便不会再嫁。”
“你……”守老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