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摆放的拒马,躲开了这一刀。
“啊!”
彭孔武一刀落空,登时狂吼出声,换做往日,他这一刀如何会失手。只是现在受了内伤,这时候虽然缓过劲来,手脚却依旧有几分酸软。
廖知远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身,一身官袍沾染了污泥,面对刚刚擦身而过的长刀,他此时已然面无血色,亡魂丧胆,头上的乌纱跌落在地,披头散发,大叫连连:“彭都头,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你杀官形同造反……”
“造反?”
或许是方才一刀宣泄了怒气,又或是被造反两个字吓住,彭孔武再次举起刀,手里的动作却顿住了,怔怔站在那里。
廖知远见彭孔武犹疑,连忙大叫:“对,你杀我就是造反,是要开城门救人吗,本官允了,本官允了……你们快开城门救人……”
围在一旁的杨浦县县民百姓,还有周遭的官军差役,这时却无一人响应。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彭孔武身上,似乎在等他做最后的决定。
廖知远眼见无人听他的话,连忙冲着彭孔武,继续说道:“彭都头你不为自己,也为家人想想,造反大罪,你如何担得起。对了,那个白贼七……”
说到这里,廖知远精神一震,目光在人群里找寻了起来,忽然朝着人群的某处指了指,“彭都头,你看那里,那是白贼七。白贼七外人不知,本官却晓得他是你表亲兄弟,他一出城,我就命人将救了出来,并未伤他一分半点。”
“大虫,大虫!”
这时,一个身上被捆绑住的消瘦身影挤了出来,冲着彭孔武又是哭又是笑地大叫着。
却不是白贼七,又是谁。
他逃出城墙的时候,本官军拿下,本来是活不了的,可恰好有人识得他,知道他和彭孔武关系莫逆,想卖个面子,才侥幸留了下来。
“白贼七!”
彭孔武回过头,看到了一身脏乱的白贼七,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激动之色。
他在外人前从不说与白贼七的关系,白贼七虽然浑噩,但与他却是自小一起长大,是真正的表亲兄弟。
廖知远见彭孔武有所意动,胆气稍稍壮了几分,咽了咽口水,从拒马后走了出来,再次朝彭孔武安抚道:“彭都头,你不要自误,我是文科举同进士出身,朝廷任命的知县,你杀我是……”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人影从后面冲了上来,一把夺过有些分神的彭孔武手里的长刀,朝着廖知远就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