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茂从前服侍的大人可不会喝得烂醉,吐一地脏物,可他还是毫无怨言地收拾,让胡桂扬躺好,泡一壶茶,坐在一边自斟自饮。
外面天色已黑,任榴儿悄悄溜进来,靠门而立,小声道:“袁郎。”
袁茂马上起身,心情变得舒畅,微笑道:“我打算待会去找你。”
“他”任榴儿指着床上的人。
“胡校尉大概是想见你一面。”
任榴儿眉头微皱。
“他自己猜出来的,我一个字也没多说。”袁茂急忙解释,“胡校尉不会有恶意,他来必有要事。”
任榴儿露出微笑,“不是每个人都像袁郎这样喜欢我。”
“看在我的面子上,胡校尉不会做过头的事情”
话音未落,床上的胡桂扬猛坐起来,似乎又要吐,最后却只是干呕几下。他扭头看见门口的任榴儿,笑道:“袁家小门小户,榴儿姑娘可是做了一笔赔本生意,后悔了吧?”
任榴儿脸色微沉,袁茂摇头道:“别听他胡说八道。胡桂扬,你也够卖命的,就为甩掉韦百户,喝得人事不省。”
“给我杯茶,我还在头晕。”
咕咚、咕咚两杯茶下肚,胡桂扬觉得好些,抬头道:“袁茂,你先出去吧。”
这回连袁茂的脸色也沉下来。
胡桂扬笑道:“别误会,我猜韦瑛必定不会放心,一回家就会派人过来。我躺了多久?估计人快要到了,你替我拦一会。”
袁茂很聪明,知道有些话胡桂扬不想让自己听到,犹豫一会,转身来到任榴儿身边,附耳小声道:“对他说实话,他会帮助咱们。”
“你把我单独留给另一个人?”任榴儿稍显恼火。
“相信我。”
任榴儿勉强点头,“别走太远。”
“就在院里。”
袁茂转身凝视片刻,拱下手,走出房间,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韦瑛手下。
任榴儿依然守在门口,胡桂扬抱头晃了两下,穿靴下床,笑道:“坐吧,榴儿姑娘,咱们算是熟人,不必拘礼。”
“这是我家,拘不拘礼我说的算。”任榴儿冷淡地说。
“呵呵,袁茂听到这句话,肯定心花怒放。”
“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又找我做什么?”
胡桂扬坐下,又倒一杯茶,抿了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嘿,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