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比较冷,腊肉仍未化冻,上面被人用利器刻出数行小字,像是一片宽厚的竹简。
胡桂扬扫了一眼,将腊肉递给大饼,“吃吧。”
大饼困惑地看着主人,等到胡桂扬将腊肉送到嘴巴,又说一句“吃吧”,它忍不住了,张开大嘴,一口咬住腊肉,紧紧叼住,转身走到角落里慢慢品尝。
胡桂扬心情愉悦,他不关心腊肉上面写了什么,只需要确认自己还没有被遗忘。
吃过冰冷的早餐之后,他用外面的雪擦脸,兴致勃勃地打了一套长拳。
整个院子里白雪皑皑,增厚一层,大饼像疯了一样到处乱蹿,胡桂扬这边一套拳打完,它从远处跑回来,嘴里叼来一块银锭。
胡桂扬急忙夺到手中,“差点酿成大错,总共没几块,可不能随便乱丢。”
银锭上也刻有小字,胡桂扬对着阳光看了一遍,向大饼笑道:“这人真是浪费,不知道刻字会让银锭减重吗?而且弄成这个样子,怎么往外花?”
大饼叫了一声,转身撒腿就跑,在院子里兜了几圈,一无所获,回到主人面前直吐舌头。
银锭一块重五十两,总共十五块,胡桂扬查数一遍,确认无误之后,重新包裹起来,堆放在角落里。
这天下午,沈乾元终于现身,一来就连声道歉,胡桂扬只注意到食盒里装着热酒热菜,什么都原谅了。
在他大吃大喝的时候,沈乾元道:“这些天里,我一直在打听西厂的动向,据我所知,毫无举措。”
“毫无举措?”
“对,西厂好像根本不知道你已逃亡。”
“我很少去点卯驸马楼耀显呢?”
“死讯已经传开,说是在家中暴毙,大家都说公主不幸,连年都过不好。”
“快过年了。”
“后天除夕。”
胡桂扬点点头,继续喝酒,担心过一会酒会凉透。
“胡老弟不用再躲在这里,明天一早,我会派一辆车过来,送胡老弟去山西大同”
“大冬天的,为什么不去南方?”
“南方查得严,西厂按兵不动,或许只是假象,胡老弟还是先到边疆避一阵吧,过一年半载,我这边确认西厂真的不在意之后,再通知你南下。”
“多谢。”胡桂扬伸手指着角落里的几个包袱,“银子请你无论如何收下。”
沈乾元大笑道:“咱们这不是做生意,胡老弟,你得当我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