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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旧木桌子,上面空无一物,唯有厚厚一层油腻,周围坐着三个人。
一个三十多岁,肤色黝黑,脸上、手上密布星星点点的伤疤,“我是一名铁匠。”他说,不肯透露姓名。
一个五六十岁,肤色更黑,眼睛周围皱纹丛生,初一看像是在笑眯眯,再一看,却是两座深不可测的冷潭,“烧炭的。”他也不肯透露姓名,介绍得更为简略。
一个二十多岁,只有他的脸上有着真正的微笑,显出几分客气,“我是造蜡烛的,或许曾经你用过我的货。”
胡桂扬拱下手,“原来三位都与火神渊源颇深,我是一个懒人。玩火的老婆婆不在吗?”
“还不是时候。”老炭工冷冷地说,“你一出现就让我们损失惨重,近二百名兄弟落入官府鹰爪手中,怎么能让你见种火老母?”
何百万请胡桂扬坐最后一张凳子,自己站在旁边,“公平地说,这件事与胡公子无关,官府盯上咱们很久了,因为妖狐一案,盯得更紧。此次祭神之前,就有人提议暂停一次,或者换个地方”
“如果连祭神都如此随意,咱们还信什么火神?和那些在家里供奉鬼神的蠢婆子有何区别?”老炭工是个火爆脾气。
何百万苦笑,“先不说这些,如今火神已然选中胡公子,咱们”
老炭工拍案而起,抬手之后,油腻的桌面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手印,“我不信!”
青年蜡工说:“真火的确为胡公子燃起了。”
“他站在了火镜后面,根本没被真火烧到身体,不能算数,必须再试一次。”老炭工瞪视胡桂扬,眼眶周围的皱纹大为舒展。
青年蜡工摇头,“真火已灭,要等明年才能再次燃起,来不及了。”
“那也不能用他,一个锦衣卫的狗腿子,火神教上万信徒,难道还选不出一个除妖之人?”老炭工仍不愿承认。
场面僵持,被争论的胡桂扬却没怎么听,全部心思都在那个手印上,盯着它不放,突然抬起来头,向老炭工说:“我能打断一下,提个问题吗?”
老炭工气呼呼地坐下,何百万道:“胡公子请问就是。”
“你们真相信这些?”
“什么意思?”老炭工握紧了拳头。
“地下的一切。我可看到了,那些火啊、老母啊,全是把戏,诸位心中理应一清二楚。”
老炭工指着胡桂扬,目光却瞧向同伴,“看到了吧,他连信都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