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淡淡的脂粉气味。
中间还夹杂着一丝血腥。
丫环小柔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身下全都是血,胸前斜着四道极深的伤口,血已经凝结,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胡桂扬凑近看了一会,又往床下、窗户各处检查,大哥、五哥显然已经查过了,并无可疑之处,床下空无一物,窗户也关得好好的。
“妖狐又出现了,如此说来,义父的死或许真与妖狐有关。”大哥胡桂神脸色苍白,看向老五胡桂猛,“你见过义父的遗体,真的没有伤痕?”
“没有,我说过好几遍了,见到遗体的人不只我一个,十几位兄弟都能作证。”胡桂猛冷淡地回道,虽然也吃惊不小,他还是比大哥镇定得多。
胡桂扬出来,看向对面的暖阁,“其他人在那边?”
孙二婶只是发抖,老大胡桂神低头不语,老五胡桂猛说:“三个房里丫环,三个粗使丫环,昨天住在跨院里,都有可疑。”
孙二婶像是被针刺一样,跳了一下,茫然道:“昨晚我也住这儿”
“二婶没有问题,你来帮忙,我们兄弟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怀疑?”胡桂猛给出肯定的回答。
那边的胡桂扬来了一句,“未必。”
孙二婶刚刚稍松口气,这时眼眉嘴鼻又挤在一起,随时都会号啕大哭,胡桂猛恼怒地看着三六弟,埋怨他不会说话,大哥胡桂神也摇头,含糊道:“这是咱们的二婶,不至于,绝不会”
胡桂扬不理两位哥哥,走进另一间暖阁。
这边的暖阁里没有床,而是一铺炕,六名女子在上面挤成一团,三人穿绢布素衣,与小柔一样,是赵瑛几年前买来的丫环,另三人穿粗布衣裙,平时做些粗活儿,因为家里出事,临时住进跨院。
赵瑛当年从断藤峡不只认下四十名义子,还带回来十几名女童,养大之后寻人家嫁了出去,还剩三个,因为容貌粗陋而留在家中。
义子们与这三名粗使丫环比较熟,胡桂扬和声问道:“谁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六名丫环没一个开口,颤抖得更剧烈了。
胡桂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已经问过了,她们睡得沉,什么也没听到。”
本来孙二婶和一名丫环陪在小柔身边,可小柔情绪不稳,听到一点声响都会变得十分激动,孙二婶只好带着六名丫环睡在另一间暖阁的炕上,天亮之后,小柔这边悄无声息,众人以为她太累了,贪睡一会也正常,因此没有催促,反而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