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进了宫,楚孝廉在想着怎么跟瑶妃禀报,而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督主。”
“督主。”
一路上,甭管是宫中禁卫还是太监宫女,见了他就没有不行礼问好的。
楚孝廉皆是颔首以对,面带微笑,一副儒雅随和,但又保持了适当的威严的模样。
他这是跟以前的东厂督主周敬学的。
就如各行各业都需要有个膜拜的‘祖师爷’一样,毫不夸张地说,周敬的仪态气质,就是宫里这些寺人争相模仿学习的对象。
就这么一路而去,楚孝廉回到了月宫。
月宫是瑶妃的寝宫,并不十分华丽,清冷的色调中,独有一份凛然高贵。
瑶妃还未睡下,正在案几前看书,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捧着书卷,衣袖微微滑落,露出如玉般白净温润的手腕。
她就这么侧着身子,一缕秀发自然垂落,姿态慵懒,灯光下,比画上的美人图还具美感。
此时,一个宫女缓步而来,低着头,轻声道:“殿下,楚孝廉回来了。”
瑶妃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楚孝廉?他现在是东厂督主,谁允许你直呼其名的?”
宫女咬了咬牙。
“看来前几日教你的规矩,全都忘了。”瑶妃淡淡道。
面前,宫女身子一颤,连忙躬身。
仔细瞧时,这宫女不是可心是谁?
只不过现在的她哪还有之前那般得意和张狂,完全是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乖乖巧巧的,唯恐做错了事情受到责罚。
而实际上,可心现在是又恨又怕。
这才短短几日,眼前之人的手段她可算是彻底领教了。自己那用在花无期身上的折磨手段,跟对方完全不能比,这种身心兼具的折磨,真真是让她吃尽了苦头,更是痛不欲生。
但可心不想死,哪怕现在经脉被封,武功暂废。
即便她被瑶妃故意留在身边侍奉,她也丝毫不敢有什么忤逆和出格的动作,她选择老实听话,将恨意深埋,以待来日。
只不过,要说出头,可就真不知道该何年何月了。
此时,她听着瑶妃平淡的话语,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恐怕今晚又得遭些罪了。
想到这里,可心愈发低眉顺眼,别说是看去的眼神,就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楚云清可是一起来了?”瑶妃问道。
“门外只有楚孝廉楚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