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姑娘们虽说也见了不少浪荡人,其中也有不良,可要说如此粗鄙的,那还真是没有。
这么多人,都这么猴急?谁信啊。
可这楼船上看场的人平日里吓唬吓唬人也就罢了,今日跟这些莽汉一照面,就打了怵,双方只从气势上来看,就难成比较。
原先周芳的心腹、如今暂管淮水画舫、想要跟各方谈判利益的公子周进,只是往这些人身上打眼一瞧,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以前跟着周芳混迹,南来北往的见多了人,甭管是江湖道上的还是绿林道上的,都有人脉。
而眼前这二三十号人身强体壮,虽然都穿着棉袍,亦能看出皆是身怀利刃,绝非等闲之辈。
在这太渊州里,寻常人家可是养不成这等汉子。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不知哪方人马,听了庸王府完蛋的消息,盯上淮水画舫了。
是以,周进眼神闪烁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忙就迎了出去。
他这一出来,场间几十双眼睛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诸位好汉,哪里插香?”周进忍着心头惧意,抱了抱拳,自认为很江湖。
他从外表和声势上判断,这些人很可能是绿林,是那些响马做买卖前来踩点儿的。
可周进的话一出,那些汉子就笑了。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似是领头的人一咧嘴,上来就是一巴掌。
蒲扇大小的巴掌直将周进的嘴巴扇出了血,这位周公子惨叫一声,嘴里混着血水就吐出了几颗沾血丝的断牙。
“瞧你这豆芽儿般的窝囊样,还来打听爷们儿。”那汉子不屑地看他一眼,继而环视四周,“老子今天是带弟兄们来去火的,聒噪少些,咱们爽完就走。”
如此直白粗鲁,真真是让那些藏在门窗后的姑娘小姐们大惊失色。
画舫上的人,总觉得身份要比青楼勾栏里的人强些,甚至有高人一等的感觉。平时被那些书生公子供养惯了,哪里见得这般无礼粗鄙之辈?
一时间,她们是又羞又气。
周进躺在地上,好容易才被看场的打手扶起来。
他此时全然没了平时的潇洒劲儿,口鼻皆是血糊糊一片。
“你们敢打我?”他指着面前众人,“你们知道我是谁么,不管你们是谁的人,今天都别走出这太渊城!”
周进当然愤怒,想他走到哪也得被人称呼一声‘周公子’,何曾受过如此折辱?
如今还是在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