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了,他反倒不愿意,所以就一辈子待在太渊州便好。
至于这六房小妾,来历什么的楚云清倒是不清楚,只记得安清和说,男人嘛,总得有些爱好,他也不是圣人,得及时行乐才是。
就像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安清和却依旧在堂中饮酒。
烛光透亮,大桌上摆满了酒菜,那六个小妾穿得或多或少,无甚兴趣地打着哈欠陪着他。
她们也是了解安清和的,上一次自家老爷这般大晚上睡不着折腾,是在几天前,好像是衙门里死了个人,但上上次却是在六年前。
她们想不通安清和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谁也没有多问,就安静地斟酒夹菜,陪着他说会儿闲话。
楚云清已经来到了安府,他以前就来过一次,在六年前的那个雨夜里。
现在,他又来了。
不同的是,上一次来,心中彷徨无助,这一次来,心比铁坚。
翻墙进去,院里空荡寂静,他在晦暗中行走,没有碰见什么家丁护院,然后便看到了主房那边的灯光。
院里拴着条狗,支棱起了耳朵,楚云清朝它一瞪,那狗先是一怔,继而挣着绳子咧嘴,朝这边没命地吠叫。
“……”楚云清不去管它,径直朝大堂那边走去。
安清和听见了狗叫,端酒的动作一顿。
边上,几个小妾有些不悦,“大晚上的,谁啊?”
有人让丫鬟出去瞧瞧。
门刚开,安清和状似不在意实则一直紧盯的眼神,一下便看到了院中的人,瞳孔忍不住一缩。
他呼出口气,道:“你们先回去睡吧。”
“老爷?”
“回去。”
一众小妾和丫鬟施礼后,就从回廊走了,她们看到了从院里走近的人,却不认识,不过倒真是个俊朗的青年。
安清和朝门外那人温和一笑,举杯示意。
看似平静沉稳,实则心中悸动难抑,微微醉意早就被后脊蹿上的凉气冲散,甚至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楚云清怎么会来?
他怎么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