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和面色凝重,楚云清有神兵在手,若要强杀的话,恐怕会很麻烦。
不过,楚云清没从自己这里得到解药,那晏红染天亮必死。而等明日石崇山下葬之后,渊行帮就是官府的囊中之物了。
楚云清一个小小香主,人微言轻,大势之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
还是地牢,这次的脚步声有些沉重,透着颓然自责和绝望。
楚云清本来自觉没脸回来的,可还是回来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无路可去,到头来,能接纳容身的地方,还是这堂口。
他经过不走空的牢房,发现这老小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跟死了一样,不过呼噜倒是打得震天响。
顾禾这回没有坐在床上,而是靠在墙边,眼睛闭着,偶尔点着头,好像在打瞌睡。
至于牢房里的床上,晏红染躺在那里,白衣上还有血迹,如同雪中点缀的腊梅,安静而凄美。
“回来了。”顾禾说道,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楚云清闷闷点头。
“我没能拿回解药。”他低声道。
顾禾看了他一眼,并不意外,“而且还受了重伤?”
楚云清倚靠着牢门坐在地上,忍不住咳嗽。
先前,若非放在胸前的青璇小斧挡下了安清和的子母银胆,现在的他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的气血和真气还未能将五脏六腑祭炼如铁,碰上子母银胆那等专破内腑的诡异手段,先前又无提防,自是要吃大亏。
忽地,楚云清只觉后背一热,继而便是一道暖流传遍全身,不过太过短暂,只是几息便消失不见了。
但也因为此,他觉得体内的伤势好了些,起码喉咙不再发痒想咳嗽了。
他回头,一张褪去朱砂的符纸落在地上,自行燃尽。
“最后一张符纸了。”顾禾也在一旁坐下。
楚云清看着床上的身影,道:“她?”
“可以说死了,也可以说没死。”顾禾道。
楚云清眉头皱了下,一时难以理解。
“你也见过了不少符纸,怎么看?”顾禾转而问道。
她说的符纸,当然不是街面上装神弄鬼毫无作用的那些,而是由精通此道的方士画下,寄予了一道玄术的符纸。
楚云清想到了什么,在口袋里掏了掏,捏出了一张符纸,这还是当日从周望潮身上顺手拿的。
只不过当日是两张,如今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