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项梁已经是有点领悟到了。
“先生的意思是……我等若是自立,便会重蹈那陈胜的覆辙?”
见项梁果然是听出了自己的弦外之音,范增又是淡然一笑,道:“将军与少将军的能耐,自然是比之那陈胜吴广之流强了不少,但若是脱离了一些势力,怕是想要将如今的大秦置于死地亦是极难,毕竟如今始皇帝尚在,储君年少有为,虽经历了十数年的不兴刀兵,又遭受了朝堂大乱,但其底蕴尚在,不可小觑啊……”
“但如今距离会盟已然只有半月之期,就算依照先生之言,若不能提早做好准备,又该当如何?”
“将军虽是不知,但某苟活了近七十载,楚地黔首之间的事,还是略知一二,那楚怀王熊槐之孙,楚顷襄王熊横之侄,名曰熊心,如今尚在人世,并且未被秦人带至咸阳,而是隐姓埋名,在楚地深处牧羊,其所在之地,距离此间策马只有五日的路程,如何决断,便在将军一念之间了……”
这样一个重磅消息从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近七十岁的老头嘴里说出来,当真是有些令项梁惊异,在最初的时候,他并不是没有打听过楚国的王族所在,但是一番打探没有结果之后,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心理的作用,让项梁将这件事那是一拖再拖,并且一直拖到了现在。
之前他一直在想,项羽到底是否能够将成为下一代的楚王,但是通过之前范增的话,他已经想到,就算最终想要让项羽执掌楚国,现在也不是良机。
二十多岁的项羽是绝对难以服众的,但要是等到项羽再立上几年战功,那可就不一样了,而这几年的时间,有一个熊心的话显然能顶不少的事儿。
“当真如此?若怀王后裔当真在我楚国故地,梁自然要将我楚地的反秦势力尽皆献出,拥立其为楚王,与大秦分庭抗礼!”
范增见项梁这般和他表态,不由得微微一笑,而后言道:“增此番前来,乃是投奔将军,而非是为那熊心而来,增之所以将那熊心说出,乃是为将军出谋划策,将军莫要会错了意……”
好家伙,这老头还是奔着我来的!
项梁就单单通过这一次的交谈,就知道坐在他面前的这个老头那是相当的牛掰,楚怀王的孙子隐匿在民间牧羊的事他能知道,就足以见得他的不简单。
而从会稽郡发兵一直到现在,项梁身边最缺少的就是人才,他本想趁着这一次的会盟把一些自己看好的人才都聚拢到自己的身边,不然也不能总是靠着自己和项羽这一对叔侄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