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十个。这还不算,下面的七八个坛子里的各类腌菜与泡菜。
四川人,总有精力,把吃的东西,搞成了一种行为艺术。
菜做好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好的。冬子的记忆中,父亲做的年夜饭是最好吃的,但今天,吃到老爷子的东西,觉得,那是另一种好,也是顶级的好。
吃完了饭,老太太开始发押岁钱,人人有份,冬子也有份。冬子想推辞,老太太说:“进了我家门过年,就是我家的人,必须拿。”
当然,冬子给丁哥的女儿准备的大红包,也送出去了。
大家已经开始吃瓜子喝茶看电视了,春晚那熟悉的音乐响起来,冬子意识到,这是两三年来,自己第一次在一个家庭里,看春晚。这家人虽然全力把自己当成家庭的一员,但冬子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父母来。
眼泪差点出来了,他为了掩饰,主动要求,一个人到厨房,开始烧烤。当烤箱通电后,羊肉串已经穿好了,上炉一烤,蒸汽上来,身后的老爷子的声音传来了:“这烟也不大吧?”
“不大不大,很好,您到客厅,这厨房估计有点呛。”
其实,冬子眼里有泪,正好烧烤有烟。当他一遍又一遍翻动竹签时,想起了苦命的父亲,就是倒在烧烤摊子上的。想起母亲,曾经在床上,坚持穿羊肉的情景。
爸妈,你们在天上还好吧?今天过年了,你们闻到我的烧烤味了吧?你们要是想吃,冬子给你们在烤啊。
冬子现在过得很好,工资又高别人又尊重,这不,同事还请我到他家过年,还给我发押岁钱,你们就莫担心我了啊。
这两年来,你们怎么就不晓得看我呢?不晓得跟我托梦呢?我过年没有你们,我差点就忘了,什么叫过年了呢。
爸,我烤的肉串没你的好,你也没机会教我了呢。我向人家学习,你没意见吧?
一遍遍刷油,一遍遍撒盐巴与孜然,一切都是思念,一切都是祭奠,好在有油烟的掩盖,眼泪流得自然。
定了定神,收拾心情,将烤好的羊肉串上盘端出来,突然发现,老爷子一直站在背后,悄悄地看着他。
“来来来,大家尝一尝,我这没手艺的人,你们多提意见。”
冬子堆满了笑意,大家都吃了起来。
刚一入口,大家都说好吃。老爷子吃它的时候,是专门漱了口,喝了白开水的,冬子知道,这是鉴赏的意思了。
老爷子先拿起羊肉串看了看,再闻了闻,最后小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