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变成小黑点直至看不见,春阳才收回视线低头去看知礼。
知礼身上盖着被子,头上戴着能包住耳朵的帽子,脸上还罩着一个挡风的棉质面罩,从头到脚就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还难受吗?”春阳凑近知礼轻声问道。
含糊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来:“难受,难受”
春阳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像哄小孩睡觉似的轻轻拍着知礼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一会儿到医院就不难受了。
雪厚风大路滑,这一路不仅难走还十分危险,有好几次马车差点儿侧翻,人差点儿从车上翻下去。
他们到乡卫生所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下来,所有人都冻的手脸通红,眉毛头发上都挂了霜。
然而这一路奔波才起个头而已!
大年初一人家卫生所放假,别说会看病的,连个守门儿的人都没有。没辙,一行人只能重新上车继续赶路。
天黑路更难走,村长只能让马车慢行。
春阳又冷又饿,已经没有力气哄知礼。知恩背对着她给她挡风,她也把半拉身子靠在知恩背上休息。
就在春阳快要熬不住的时候马车终于驶进松来镇。这是冬阳第一次来到松来镇,可她却没有心思东张西望,只希望知礼能在镇人民医院得到最好的救治。
然而现实狠狠的抽了她一嘴巴,镇上医院条件也不行,很多检查仪器都没有,根本看不了大病。晚上值班的急诊大夫直接就跟春阳这一行人说道:“病人的情况挺严重,还是去县医院吧,留咱镇上的医院是耽误时间还白花钱。”
人困马乏,村长决定一行人先找个地方歇一歇,吃点儿东西再继续赶路。
知恩没有让帮忙的人跑前跑后,在医院背风的地方休息的时候,他主动说去找吃的。
然而这大半夜的,所有铺子都关了门,他能上哪儿找吃的喝的。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带着一大水壶的凉水和几张干巴巴硬邦邦的死面饼子回来。
村长问知恩上哪儿弄到的水和饼,知恩轻松的说道:“招待所看门的还没睡,我就跟他要了点水和干粮。”
事实可没有他说的这么轻松,不认识的陌生人,贸然上去要吃的,人家十分警惕,知恩站在招待所门口跟人家说了好半天才让人家放下戒心卖给他一些吃的。
吃饱是不可能的,那点儿饼只够几个人垫垫肚子,吃完后几人又上车赶路。
知恩让春阳靠着他睡一觉,春阳却一点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