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一回盐运衙门, 就将此事通知整个扬州府。
李衍不怕自己被两皇申斥, 他怕的是真的解决不了。
五艘官盐,这一旦丢失,就意味着私盐价格上涨, 甚至会出现为私盐铤而走险的人,江南盐政乱象生, 李衍必然重罪。
原本李衍可以和众多盐商商量,共同凑出五艘官盐入北, 这从盐商心口上刮肉虽然困难,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李衍却没这么做。
因为一旦这么做,两年来他的布置全部付之一炬, 从此就看盐商的眼色。
他所拉拢的人也会因为利益和他的错处与他撇清关系。
如今, 李衍将事情摆在明面上,全扬州府运作起来, 闹得这么大, 若是谁不用心,必然会被落于京城,耽搁了自己的前程。
按说官盐押运也算守备森严,有五百守卫,斥候探听那烟水寨的人不足三百, 如何能劫持了去。
除非,官盐押运中出了内奸。可是,李衍紧紧皱起眉, 官盐押运之人一个不少随着船只沉入水中。
想了一会儿,李衍嘱咐了手下属官几句,然后带着人匆匆朝着码头行去。
这是一座停尸的宅子。
一进入此地,阴气臭气相加,李衍丝毫不顾,对着跟过来的额仵作道:“一个个检查,不要有丝毫遗漏。”
“是!”
李衍坐在中央。
时间慢慢过去,九个仵作都送上他们负责的一块,这些尸首全是身重刀剑而亡。
李衍将目光放在最后一个仵作身上,最后一个仵作一直在一个尸体上动来动去,似乎很不确定。
“你们也去。”李衍下令道。
九个仵作全部围了过去,相互之间检查后私语了几句。
“大人,此人似乎有中毒之像。”
李衍站起身,果然如此。
走过去一看,此人身上有刀痕,脸上浮肿,并无黑色等异色。
“这人的表现和他人一样?”
刘仵作解释道:“此人确实是死于刀伤,不过指甲微微暗黄,毒性不强被水冲淡的缘故,若不仔细看定然会忽略了。”
李衍连忙观察这尸首的指甲,心中大喜。
“来人,查他的身份。”
“是。”
李衍又道:“请一大夫过来,仔细辨认。”
又有人出去。
李衍收回众仵作的验尸报告,露出轻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