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令氏情不自禁地扑进芩谷怀里,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多少年了,一直默默承受着来自本应该最亲近的丈夫的厌恶,想摆脱却又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被排挤在“家”之外,被忽视,被践踏。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挺起自己的脊梁骨。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就像不可遏止的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哭的肆无忌惮……她觉得自己现在就连哭都可以比以前更放肆了。
年关刚过,庄子来了新客人。
一辆有车厢的马车,以及两架堆满了货物的牛车停在院门外。
庄子的布局就像一个品字形,前面一个作坊,另一边是宿舍区,芩谷住后面的独立小院。
毕竟她身上有很多秘密,也需要更多时间精心修养身体,不想被人过多干扰。
作坊外面有院墙围着,旁边修的石板路,马车便是从这里进入到芩谷所在的后院。
前面马车赶车的是一个大概二十来岁的小伙,面皮黑红发亮,双眼有神,精神抖擞地从马车上跳下来。
连忙撩开车厢帘子,伸手牵出一个娇俏的女子,眼里闪烁着光芒,就像是面对一件珍宝一样。
这两人便是委托者的女儿宏文珂和女婿雷浩然。
雷浩然小心将文珂扶下马车,又连忙让后面赶车汉子稍微等一下,便上前扶着文珂的手臂往院里面行去。
宏文珂神情有些不耐烦地甩开对方的手,雷浩然也不以为意,依旧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
早已有人通秉芩谷,芩谷连忙迎了出来,就看到这别扭的小夫妻。
火眼金睛的她,立马察觉出一丝端倪。
紧接着,识海中浮现出关于委托者和其女儿产生罅隙的由来。
——宏文珂心仪之人并非这个看起来十分阳光切对她呵护备至的男子,而是另有其人。
而且,距现在过去将近两年时间,文珂还没有从那件事情中走出来。
两年前,在文珂许配给雷浩然之前,她看上了一个路过礼县,借住在宏家的一个童姓书生。
当年童逸翰说他是因为要上京赶考,路上耗费完了盘缠,才不得不一路帮人写书信或者画点画维持生计。
要知道这种穷书生实际上在商户眼中就是香饽饽——若是能在对方落魄困难之时给与资助,以后待其功成名就时,少不了好处。
甑氏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