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院外那个粗嘎又夸张的嗓门再次响起:“切,这里可不是那有人伺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大宅,这里可养不起闲人。想要好好过活那就最好识趣一点……”
呵,没文化没见识眼皮子浅这句话还真没毛病。
有些人就是,别人得势的时候就极尽谄媚地跪舔,一旦看见别人败落了,便忙不迭地踩上几脚。
芩谷才刚刚到这里,就被这些人来了个下马威。不过若是真就是普通老太太,就算这些人要拿乔,还真的对他们没办法。
不过芩谷嘛,人敬我我敬人,人犯我,我必犯人。有的是手段整治他们——等她休息好了再慢慢算账。
令氏听了,心都快气炸了,很想发作。她小心看了眼芩谷,见对方就像是什么没听到,什么没看到一样自顾地有条不紊地整理东西。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情绪,又强压下要去跟那妇人理论的冲动,继续收拾东西——娘奔波一天,现在可不是跟那些个粗野之人争论的时候,没什么比让娘好好休息更重要的事情了。
房间里没有床,灵石将几块木板用石头垫起来,又去外面抱了一大捆干草过来,再将包袱里的衣裳铺上面,打算让芩谷和妍儿睡。
心中很庆幸,幸好她跟来了,要是让娘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想着想着,心中就又是一阵难过。
她知道,娘这次跟老爷和离,其实多多少少跟娘护着她有关。
就在婆媳孙三人准备休息时,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令氏警醒地随手拿了一根木棍在手里,靠近门边,问道:“谁啊?”
“是,是我……我是大林子,我我给你们拿个木板…”
大林子?
令氏回头看向芩谷的方向,朦胧的月光下,她见对方点了点头,于是才谨慎地把门打开。
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汗味扑面而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大林子扛着一块大大的门板小心走了进来。
他把门板靠墙放着,从兜里摸出一小节蜡烛,用火折子点燃。
视线从令氏和芩谷脸上扫过,显得很尴尬也很愧疚:“真是对不住东家了,之前实在是没有准备好,让你们受苦了。我,我马上就好……”
说完他咚咚咚去外面抱了几块石头,放平门板,又抱来一大堆干草。
这时一个大概有十来岁的黑瘦小男孩儿抱着一大床被子进来,“哥,被子来了……”
……令氏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