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突然笑着说道:“你们说的很对,我刚才大概就是觉得有些委屈一时糊涂了才会跑出来的。”
然后又转向郑林氏:“妈,这些年我伺候你和柄根任劳任怨的,到郑家九年,就只回去看望过妈两次。今天看在我妈来了的份上,就让我在这里陪一陪我妈吧。”
郑林氏一滞,顿时怒道:“毓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在我们郑家我待你像我的亲闺女一样疼,是你自己不想回去的,怎么现在……”
芩谷笑眯眯地道:“是,妈说的都对。那么疼我,那就给我和我妈单独聊聊的时间呗。”
“不,不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回去再说不一样……”
钟母和小芳都被芩谷突然转变态度弄得有些懵,然后就看到芩谷笑眯眯地,非常温柔地扶着郑林氏的肩膀,一边轻言细语地说着:“好了我知道了,妈,你先回去照顾时琴吧,这可是病根最心疼的女人,也是病根最期待的孩子呢,可不要有什么差池哦。我妈那么大老远地赶来,你说我要是不陪陪她老人家,外面的人指不定说你这个当婆婆的多么苛待媳妇……”
郑林氏想反驳,她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量又重了几分,然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被带出了门,走出了院外。
芩谷一边关上栅栏的门一边朝她招手,大声地喊道:“妈,你先回去吧,我陪陪我妈就回来伺候你们了。”
呵,不就是要做面子功夫吗?
用这些人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芩谷现在有绝对的自信说这句话:她芩谷走过的桥比她郑林氏走的路还多,还在她面前倚老卖老?太嫩了点。
芩谷转过身,看到孩子站在磨盘旁边,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她。
芩谷心中立马变得柔软起来,嘴角浮起柔和的笑意,伸手轻柔摸了摸孩子干枯凌乱的头发。
然后牵起孩子的手,再次回到房间里。
芩谷进去的时候,气氛有些不一样。
肖芳给她递了个眼色,朝她点了点头。
芩谷会意地嗯了一声。
这边,钟何氏一副担忧的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芩谷,还没有开口说话,眼眶已经红了,泪水咕噜滚落。
钟何氏:“……秀啊,你你真的要离开郑家?可,可是……”
现在世道不太平,外面兵荒马乱,听说又在打仗了。
关键是这世道一乱,到处匪寇横行,听说有好些人家被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