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四眼顺着罗开潮的掌风冲到屋外,往前面看热闹去了。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嘀咕:是,你没做过贼,你是做过剪径截道的大当家……
来到海货铺子前面的院子里,罗四眼便看见桐叶正追在刘婆子身后撕打。刘婆子在前面喊“抓贼”,桐叶在后面喊“抓贼”,实在是“兵贼”难分,让人眼花缭乱。
“唉,到底是谁是官兵,谁是贼?”罗四眼愣愣地拉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地一个帮工问道。
那个帮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子,还玩‘官兵捉小鸡’呢?——这两个婆娘,依我看,就是贼喊捉贼而已。我们东家,看来要查查铺子才是。”说着,唾液横飞地给罗四眼讲他以前在别家铺子里帮工的时候,看见的西洋景。
罗开潮从后面不动声色地踱了过来,看见这两个女人打得难解难分,不由重重地咳嗽一声。
站在一旁看热闹摸鱼的帮工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东家来了,赶紧行了礼,红着脸去干活去了。
罗四眼蹲在一旁的石盘上,看得眼睛都不眨。
罗开潮瞥见罗四眼一脸好奇的样子,对他吩咐道:“小罗哥,烦请你去将福婆和福爷请到我院子里来一趟。”
在外人面前,罗开潮都当罗四眼是邻居房东家的小孙子,对他十分客气。
罗四眼爽快地应了一声,回去叫自己的爷爷奶奶去了。
桐叶瞥见罗开潮过来了,一早停了追打,拼着被刘婆子推到地上,挨了几下。只见她一脸委屈地跪坐在地上哭,头上故意垂下两缕秀发,衣襟半开,露出一痕雪白的脯子,也不去遮掩,只哭得梨花带雨,哽咽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