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湛功赶过来时,魁梧的湛尧正动手不动口地将瘦弱的二老爷拎起来,见了这种恶事,湛功便微微皱眉地唤了自家父亲一声。
“快,”被挣扎中的二老爷踢了几脚,湛尧便气急败坏地说道,“他怀里,荷包!”见湛功不动,他便顿足对着这木头脑袋的儿子叫道,“你未来媳妇的荷包!”
“不给!”二老爷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叫道。
湛功什么都没有说,沉默了一会儿,便慢慢地上前,走到了湛尧的身边。
“我就知道你是个老实人。”还被提在空中的二老爷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心说傻青年就是傻青年,这么正直,可不就叫他可着劲儿地欺负么?
“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啊。”二老爷被提在半空,还不忘认真地把对锦绣说过的话,也与湛功说了一遍。
湛功沉默地看了一眼携荷包以令大人的二老爷,见他很是得意,敛目沉默了片刻,便几步上前,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双手向着二老爷的衣襟而去。
“你要做什么?!”二老爷“花容失色”了。
稳重的青年扯开了二老爷的衣襟,见着了那其中一个素色的,绣着几根青竹的小荷包,目中微微一亮,毫不客气地拿了过来,放在手中好好儿地看了一会儿,脸上带着几分红润。之后似乎在二老爷的尖叫里醒过了神,无声地将他的衣襟收拢后拍了拍,这才正容拱手道,“多谢大人。”竟还是一脸正直的模样,完全没有抢了人家东西的觉悟。
当然,对于湛功来说,锦绣的东西,本来就是她的,何来抢这一说呢?
他是稳重,可是也不是傻瓜,由着二老爷敲诈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惨遭打劫的二老爷这才落了地,颤抖地指了指面前那挖耳朵毫不在意的湛尧与沉默的湛功,眼睛里全是伤感的泪花。
“国公爷想去贵府探望,不知可否。”就在二老爷在考虑在这样的“奇耻大辱”下,是一声嚎啕撞在地砖上碧血明志,还是扑上去给这两个野蛮人一口的时候,便听到湛功突然沉声开口。
“安国公要来看望我大哥?”二老爷一瞬间便没了眼泪,抹了一把脸飞快地凑过来问道,“真的假的?!”安国公这是要做什么?是要对圣人示威?还是眼瞅着朝中不稳,这是要联合英国公,至少也是不要叫英国公擅动?还是专门看一看英国公是不是装病?
什么悲伤的感情,早就一肚皮黑水,思维往阴谋上狂奔的二老爷丢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