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为了倒霉弟弟的亲事操碎了心,一片将心照明月,却成了狗拿耗子,心中的郁闷不必多说的,都在眼睛里了。
若不是一会儿还要入宫给皇后磕头感激母亲将自己生下来抚育长大,太子现在就想跟弟弟谈谈人生!
看都不想看眼前的弟弟了,太子殿下默默地记了一笔小黑账,之后假装不胜酒力,将头枕在了一旁抿嘴仿佛是看出太子悲伤心情的太子妃的肩头。
太子妃急忙笑眯眯地摸了摸太子的后背,仿佛是在安抚一样。
叫太子妃顺了毛儿的太子浑身都放松了起来,微微张开些眼睛,对还抱着明秀大腿舍不得叫她走的儿子勾了勾手指头。
皇长孙严肃地看了看亲爹,转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小子!”太子却不恼,只笑骂了一句。
“他寻常不能见着阿秀,莫非临走了,还不叫他们两个亲近亲近?”太子妃低头与太子笑道,顺手拍掉了太子对伸出的跟勾小狗儿似的手,给他温柔地挽起了衣袖低声说道,“殿下袖口这是沾上酒了?一会儿回去换一身儿再入宫吧?”她眉目温柔,仿佛是寻常夫妻一样与太子说话,叫微醺的太子低笑着应了,之后便也露出了一个笑容,顾不得太子身上的酒气握住了太子的手。
太子反手握住,很用力。
这夫妻看着温馨情深,下头的东宫侧妃们的眼睛里简直能爆出火儿来,只是太子素来看重太子妃的体面,因此竟不敢多说。
只明秀就见那位陈侧妃的脸上露出了嫉妒,手底下还死死地拧着帕子。
“罢了,既如此,叫东宫的人给表妹领路。”太子见明秀面容平淡,又觉得她知礼数,目光温煦起来,越发地照拂。
“多谢太子。”这一回明秀没有不知好歹,再次与众人告辞,又对依依不舍的慕容斐许下了许多的好处,这才带着人走了。
慕容宁一双眼睛里没别人儿了,巴巴儿地看着心上人的背影消失,又往那方向走了两步,不是太子轻咳了一声,几乎要跟着一起走了。
安王殿下委屈地看了无奈的太子与被弟弟这望妻石恶心坏了的唐王一眼,只觉得自己的心事真是不能与旁人诉的,蔫头耷脑,跟死了亲爹似的。
当然,死了亲爹安王殿下只有开心的,绝不会这样纠结。
“你……”太子本想说说弟弟这古怪的性情,然而见此地人多口杂到底知道避讳,含糊地指着慕容宁无奈地说道,“你这个性子,日后可真叫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