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敢动这批军资。就事论事,镇国将军的这点自信也不算全无道理。普通盗匪强梁,的确是不敢打金翎卫的主意。敢抢金翎卫,除了像是赵知良何文茂他们一样做局,就是戎狄人了。”
“属下觉得,镇国将军这些行伍出身的朝臣,嘴上总是不肯服气安国公,但他们实际上还是非常信任穆氏将军的。有穆氏将军镇守北境,他们打心眼里就认定,戎狄人不可能轻易越境抢掠。多年前赵知良做下的那桩事最终虽然让北境守军背了黑锅,但当时朔州还没被收复,与现今情况不同。便是在当时,大多数朝臣也都认为,戎狄人到绝羽山抢掠只是偶然事件,他们应当是趁着朔北将军攻朔州城,走朔州西侧的水路到绝羽山。”
“这样的事有一次,也绝不可能有第二次。眼下朔州已然收复,云澜江全流域都在咱们北境守军的控制之下,镇国将军更是认定,戎狄人不可能突破咱们北境三州的防线,越境到绝羽山抢掠,这样的情况下,他派多少人押运军资去北境,又有什么要紧?”
“但他在这件事上赌气,脸色可不仅仅是摆给北境的安国公。”郑瑛脸色微寒地答道。
“正是。”尽翎点点头:“所以主子您说镇国将军这事儿办得鲁莽,也真没错。幸而皇上不计较。王爷您是觉得,镇国将军干出这样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撺掇?”
“若你今日看到的那人,真是镇国将军的幕僚,此事便错不了。”郑瑛答道:“否则何文茂为何如此急着灭口。不过本王倒是没想到,林家人居然也牵涉其中。看来这何文茂并非真心倒向李相,而是脚踩两只船。”
“这是好事儿呀。”尽翎答道:“脚踩两只船最不稳当,翻船是迟早的事。”
“继续盯紧何文茂。”郑瑛突然开口说道:“明日派个人去安国公府等消息,北境的鸽哨不知什么时候会到,一旦消息过来,立刻回报。何文茂与林家还有牵扯,这倒让本王对那批军资的去向更不放心了。”
“属下知道了。”尽翎点了点头:“主子,夜深了,您也快休息吧。明日一大早还得上朝呢。”
郑瑛没有回答,低下头捏了捏眉心。他哪里睡得着啊,红裳的兄长和弟弟下落不明,北境依旧在大旱,安国公迫切需要的军资又下落不明。
一切的一切都让郑瑛心焦,他希望尽快解决眼下与安国公府相关的所有难题。他希望红裳一切如意,让能她好好地,安安心心地继续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将来找个个性老实的好男人,开开心心的嫁去江南,一辈子无忧无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