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堵上嘴,然后自己滚到酒德麻衣的床上去,绝地求生这种事庞贝永远会放在求爱之后。
凯撒想到这里心里微微一动,与其说庞贝是个好色之徒,倒不如说他对活命这件事并无特别大的追求。他所谓的活着只是在当下,一杯美酒,一个美人,哪管明天地球爆炸。
他释放了‘镰鼬’,脑海中的世界里,无数冰白色的飞鸟从他的身体里飞了出去,徘回在黑夜和寒风里。
在他小的时候,这种方法总是能让他快速地入睡,仿佛整个人融入了自然的节奏里,风声和溪水声对他来说是世界的风景。
然后他勐地坐了起来,伸手拍了下酒德麻衣的手腕。
后者瞬间醒了,一把抄起脚边的忍刀,无声无息地落地,落地就化为一团蒙蒙的黑雾。
凯撒的眼睛里明显透着警戒的意思,而芬格尔还在死睡,被酒德麻衣一脚踹醒,一把冲锋枪扔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怎么了?”芬格尔紧张地抹脸。
但马上他的脸色就变了,不用凯撒解释他也明白了,因为那种鳞片摩擦冰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当然不是外面那些巨蛇死而复活了,而是成群的巨蛇正向着科考站聚集过来。
他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先入为主地认为巨蛇这种体型庞大的动物进食完毕就要休眠,看到科考站里遍地死蛇又本能地觉得这不会是巨蛇的巢穴。
可如果巨蛇并不需要休眠呢?
“多少条?”芬格尔压低了声音。
“多于五十少于一百,心跳声太多,数不过来。”凯撒轻声道。
“先生们,我得说一句,我们在这间科考站里唯一一间有温度的房间里,而我们都知道这些家伙是对温度很敏感。”酒德麻衣苦笑。
芬格尔一个虎跳跳上双层床,去拆暖风通道外面的格栅。
巨蛇群已经游进了科考站,找新的藏身地已然来不及,这间小屋就一扇门连窗都没有,唯一的机会就是顺着通风管道爬走。
但卸下格栅就知道这条路也没希望,送风管道由两根直径不过十厘米的圆形管道组成,顶多能够容纳一只兔子通过。
这时候蛇鳞刮擦地面的声音又变了,领先的巨蛇已经游进了科考站的大厅,鳞片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自然跟摩擦冰雪的声音不同。
它们如同狂风而来,争先恐后地归巢。
大厅里还弥漫着它们同类的血腥味,它们智力再低下也该知道有人侵入了它们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