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一起去他的别墅里住,他说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很浪费,多几个孩子会热闹一些。
我回到镇上,给我的兄弟们讲了老头子的别墅,有的人嘲笑我,说我在编故事,有的人想去看看。最后我们还是一起去了,老头子招待我们在他的长餐桌上吃饭,晚餐有牛肉和我们没见过的芦笋。
圣诞节快到了,我们每个人都有圣诞礼物,我的礼物是一双厚羊毛袜。就这样,我们在老头子的别墅里住了下来,连我一共有八个孩子,最大的十五六岁,我在里面算小的。
老头子给我们指派各种工作,春天是锄草和给松树剪枝,夏天往往是挖水渠和翻晒他的藏书,从秋天开始山里就很冷了,我们进山去捡树枝,把树枝烧成炭,冬天用来取暖。
渐渐的,镇上的人都把那间老房子叫作孤儿院,我们也习惯了叫他院长。院长偶尔会讲他年轻时候的事,参过军、卖过古董、还在埃及挖过国王的坟墓。他出生在那个镇子上,闯荡很多地方赚到了钱,回到镇子上养老。
他应该没有什么亲人了,因为每年他只会收到一次邮件,那是镇长给他寄的新年贺卡。他在那个镇子上算是很有钱的人,镇上缺钱的时候镇长就会进山来找他捐钱。
他的脾气不是很好,如果我们什么事没做好他就会跳着脚大骂,说他收留我们我们就该好好干活,干不好要让我们滚出他的房子,但他没有真的赶过我们。骂完以后睡个觉,他好像就把什么都忘掉了。”
阿巴斯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
凯撒见此,开口道:“人老了都会有点别扭,这没什么。比起来,我家里那些老家伙应该称为变.态。”
插入这句话只是作为听众的捧场,他很愿意听阿巴斯那遥远、漫长、又有点寂寞的讲述。然后想像那座山中的小屋,大雪纷飞的冬天,男孩们踏着雪扛着成捆的枯枝归来。
美好,静谧,只缺偶尔来送礼物的圣诞老人。
阿巴斯继续道:“镇长来过,劝院长不要收留我们,他说我们是群野狗。院长说他老得就要死了,也只有野狗会跟快死的老家伙作伴。我们又去砸了一遍镇长家的玻璃,作为报复。
院长对我算是最好的,给我讲故事的时间最多,那时候我就能在他专属的大壁炉前烤烤火。他真的很老了,又老又丑,很怕冷,几乎整个冬天都待在那个大壁炉前面,锁在一个高背的沙发椅里,像只鹌鹑。
他高兴起来也会喝点酒,许诺会给我一笔钱去上大学,说我是那些人里最聪明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