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接。
顾谶固执般抬了抬手。
源稚生沉默了一会儿,才把电话接了过来。
“校长。”他的声音沙哑而空洞。
潮声在耳边回荡,炽白色的闪电偶尔把四下照得雪亮。
“我这次来曰本,想见的几个人中就有你,可你一直拒绝跟我见面。这还是第一次,我不远千里求见一个过去的学生,他却一再拒绝我。”昂热笑了笑,“亏你还领过我的校长奖学金。”
“能获得校长奖学金,那是我作为学生的骄傲;拒绝跟您见面,那是我作为大家长的尊严。”源稚生轻声道:“可惜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没有从您身上学到最精髓的东西;我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大家长,那些人相信我是天照命,我却没能给他们一个全新的未来,还把家族带上了死路。”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在被往事追赶啊,稚生。”昂热叹了口气。
“您是说稚女的事?”源稚女看了顾谶一眼,“教员告诉您的?”
顾谶瞥他一眼,做出口型:不是我。
源稚生眼底无奈一闪而过。
“你自己说的。”昂热说道:“你忘记了吗?很多年前你跟我讲过这个故事,只不过略去了故事中的人名。当时你还问我说,一个人可以为正义付出多大的代价。”
“忘记了,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跟别人讲那个故事。”
“是你受邀和我喝茶的那个下午,我们还喝了一点酒。既然你不记得自己跟我说过,那你肯定连我的回答也忘记了吧?”
“能再跟我说一次吗?”
“我们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我的回答不代表你也要这样,首先你要确定你心中所认为的正义是什么。”昂热说道:“如果你对此迷茫,可能并不需要别人的答案;而如果坚信,那你或许可以问问身边的顾谶。”
源稚生想到了那夜在源氏重工里,跟顾谶和那个女生并肩作战,想到了他们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世界上只有自己内心所认为的正义,而没有绝对的正义,那只是人们用来粉饰仇恨和渴望的名词罢了。
闪电贯穿云层,几秒钟后暴雷滚滚而来,仿佛末日的战鼓声。
沉默了很久,源稚生轻声说:“多年之后,再听您的教诲真好。”
“从这一刻开始,控制权已经移交到卡塞尔学院手里了。”昂热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希望我们都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升起。”
“天谴真的能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