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我猜错了吗?”夏弥不着痕迹地飞速往下瞄了眼,“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是怕你尴尬。”顾谶说。
“我有什么好尴尬的。”夏弥失笑,“就这种小场面?”
她可是龙族中的君主,见过几千上万年的隐晦,心情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庸俗而起伏。
如果是以前,顾谶可能会拍拍她的肩膀,开玩笑般说真厉害。可现在不行,他们‘不熟’。
拨开云雾见月明之前,总是要耐得住寂寞。
电梯降到了最底层,门打开,外面漆黑一片。
夏弥早准备了手电筒,光柱照亮了蒙尘的圣母像。
虽然年代久远,颜料有些变色,但它仍然泛着华贵的金红色,这说明绘画的颜料中掺有真正的金粉。
“这里以前是一座天主教堂。”她说。
光柱扫过的地方都是灰蒙蒙的,四壁刷着白垩(白土粉),地面只是用水泥抹平,墙壁上还残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
角落里堆放着管风琴的部件、珐琅装饰的讲经台,还有几人高的十字架,上边挂着陈旧的赭红色法袍。
隐约能感受到这座天主堂当年的繁华,神职人员穿梭来往,念诵《圣经》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然,谁也想不到百年后,这里竟然会变成一家声色犬马的牛郎夜总会,两相对比的戏剧性太强烈了。
他们在大厅角落找到了一口窨(音同印)井,盖着老式的铸铁井盖,锈迹斑斑。
夏弥用鞋底蹭了蹭,上边铸铁公司的德文标记都模湖不清了。
她递给顾谶一个充满暗示的眼神:该你上了。
顾谶看着满是灰尘和锈迹的井盖儿,大为皱眉。
夏弥指尖刮了刮白净的下巴,心想也对,差点忘记这家伙有点小洁癖了。
所以,她直接拿手电筒照他,“赶紧的,别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