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忽然有些发闷。她抿紧了唇,用力捶了几下胸口。
“那就好, 说明你还不笨。”她说:“只是有点同情你罢了。”
“同情?”顾谶轻轻咂着这两个字。
“知道我第一次见你, 是在哪里吗?”夏弥问。
“学校?”
“是快餐店,你请路明非吃饭。”
“那应该是上完网,他要回家。”
“他一直在抱怨,说游戏,说他堂弟,说他婶婶。”夏弥回忆道:“你并不用心地听着,可当他看你的时候,你就会笑着安慰他,然后他也会傻笑,你会看向窗外。”
顾谶不知道她说这个的用意。
“那时我觉得你很可怜。”夏弥说:“路明非能跟你倾诉,你却连一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
“有些话,我不太能说得出口。”顾谶说。
夏弥继续道:“后来我从你身上感知到了奥丁的气息,就开始观察你,游戏厅、网吧、图书馆、饭馆,我都曾跟着你。”
顾谶笑了起来,“所以你也喜欢黄昏时,天花板上的树影吗?”
这让夏弥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就都忘了,好似所有的欲盖弥彰顷刻间不堪一击地烟消云散。
她默然片刻,“你很讨厌。”
“我知道。”顾谶笑容微弱,心跳渐渐停止。
“不要死。”夏弥忽然说。
……
荧荧的微光,顾谶看到了面前之人的眼睛,不是象征着权与力的黄金瞳,而是澄澈得能映出云影天光,黑白分明的眸子。
四周很安静,安静得让他听到了水滴的啪嗒声。
夏弥割开了手腕,握成拳头,炙热的血坠成线,淌进顾谶胸口的裂隙,那是上一次昆古尼尔留下的痕迹。
顾谶发现自己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他想挣扎,却如受钳制般不能动弹。
他看到了夏弥的笑容,很美,容光粲然,脸颊有一点点婴儿肥,嘴角还有小虎牙。浅浅的歌声从她嘴里哼出,发丝在微风中起落,像是蝴蝶的飞翔。
黑夜随着她的歌声点亮了。
夏弥没有再说话,只是柔软地笑着,歌声如梦呓。
她应该还有要说的话,可再怎么观察人类都学不会,话就在心底纠缠着,没有勇气说出来。
或许她想让他知道,她当时也期待着跟他的再见,很期待,想要见到他。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心里像封闭的山谷勐然敞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