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榭所住的小院出去,往左走便是商秀珣的飞马园,往右走便是牧场的后山。
穿过月洞是后花院,院中的风景有一种独特的韵味,会让人产生一种对闲逸生活的向往之情,生出隐居山林之心。
出了后花院,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天然山谷,有一道瀑布自山石上奔流而下,转过这片山石,便能在地势险要的半山坡上看到一幢两层小楼。
郑榭便站在小楼前,静静地赏着此地的风致,过了片刻,忽然开口道:“客已临门,老先生不请我上去一叙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楼阁中传出来:“我见贵客沉溺于山水,不忍打扰。既然要见老夫,便请上来吧。”
郑榭拾阶而上,来到客乐窝的二楼,对着站在窗台前的老者道:“在下郑榭,冒昧来访,还请前辈见谅。”
鲁妙子转过身来,道:“老夫鲁妙子在此隐居三十年,鲜少有客来访,小友能来到这里,也是一种缘份。”
郑榭打量了鲁妙子一眼,此人身材挺拔,穿着一身宽大的长袍,其面容古朴,鹰目深隧,却透露出一种看透世间名利的沧桑、忧郁的感觉。
这是一个曾今吒咤风云、恃才傲物,现已人到暮年的老人。
郑榭心生敬意,道:“鲁老可有什么心愿和未了之事,在下虽然不才,却也不吝一已之力。”
鲁妙子道:“小友请坐,尝一尝老夫亲手酿的六果液。”
郑榭自斟自饮了一杯,便停了下来,道:“果然是世间美味,可惜在下不懂品酒,喝多了浪费鲁老的珍品佳酿。”
鲁妙子凝神打量了郑榭一阵。赞叹道:“小友的天赋才情已是老夫此生仅见,即便是老夫的执交好友向雨田,在这个年龄也比小友逊了三分。当今天下,若是有谁能窥见武道尽头,小友当是不二人选。”跟着又叹了一声,道:“老夫虽然涉猎甚广。但却没有一项能登临极境,最终浪费了大好年华。当初老夫若是专心于武学,也不至于会有今日的下场,一世英名,一朝丧尽。”
郑榭道:“我看出鲁老有严重的内伤,不知在下能否帮得上忙。”
鲁妙子对此也不意外,武道高手都能一眼看穿别人的深浅,自然也能看出自己现在的状态。他也没有隐瞒,直言道:“三十年前。老夫被阴癸妖妇重创,经脉受天魔真气侵噬,幸得老夫学过一些医理,才能把苟延残喘的活到今天。却也不是我妄自尊大,天下医术能超过老夫的人屈指可数,却也对老夫这身伤势无可奈何,小友还是不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