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退去,不但不退去,反而更红了。 崔荆和谢云继一前一后在他前胸后背处,两双手紧紧贴着他的胸前,手心有浓浓白烟传递着。显然这二人是在耗损功力为她抗毒。 秦铮躺在浴桶里,闭着眼睛,浴桶内的水不停地翻滚着,正如他身体里浓浓的浪潮。 谢芳华走了进去,内室里,一片狼藉。 谢墨含手伸到一半,到底是没拦着。 谢芳华闭了闭眼,“若我的夫君注定就是秦铮,那么……就是他了!”话落,她抬步迈进门槛。 “那你……你要救他?”谢墨含脸色绷紧。 谢芳华忽然笑了,有些清凉,“哥哥,身份乃背负在我们肩上的枷锁,听着好听罢了!我们并不比别人高贵。一旦忠勇侯府倒了,我们卑贱如尘埃,也许连尘埃也不如。” 谢墨含薄唇紧紧抿起,“可是你怎么能……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忠勇侯府的小姐……” “他说,若是以女人为药,若不是我,他宁愿死!”谢芳华沉沉地吐出一句话,然后慢慢地收回视线,“这样的秦铮,哥哥,即便我不介意给他寻个婢女解毒,可是……我还能够无动于衷他的心意吗?还能枉顾他的意愿用他的话说来脏污了他吗?” 谢墨含脸色有些变了。 谢芳华看向天空,几朵云在空中飘浮,阳光穿透云层,依旧挡不住地照耀在她身上,她锦缎发出淡淡华贵的光,她轻声道,“他本来有外公给他的一颗千年灵芝丸,可是他给了李如碧。因为他自小和李沐清的兄弟之义,也因为法佛寺后山,李沐清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将解药救了她妹妹,保全了右相府的清贵门楣。可是李如碧爱慕秦铮,死活不离开皇宫,要给他当解药。秦铮不同意,李如碧要给他去找个宫女,他也不同意。秦铮要杀了她。” 谢墨含看着她。 谢芳华手放在门框上,指甲将门框抠出了印痕,她声音有些沙哑,“哥哥,你知道今日我去皇宫,在靠近冷宫的一排假山后,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吗?” “妹妹?”谢墨含看着谢芳华蹙眉。 二人立即停住了脚步。 二人即将走到门口,谢芳华忽然道,“回来!” 侍画、侍墨看向谢芳华,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二人点点头,向外走去。 “去府中选一个身家清白的婢女来!”谢墨含对侍画、侍墨吩咐。 谢芳华不说话,脸色昏暗。 “给他安排一个婢女吧!”谢墨含看了谢芳华片刻,拍拍她脑袋,低声道,“你是忠勇侯府的小姐,怎么能做解药?况且,你们虽然有婚约,三年还太长。万一……”他顿了顿,“岂不是害了你!” 谢芳华身子靠在门框上,脸色有些白。 “否则若是不解,只能一死。时间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