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皇室选择的是放。那么,有放,就要有挣脱,受到外界的很多的阻力。比如风,比如别的放风筝的人的线的纠缠,比如手劲够不够大,能不能拉回。比如线坚韧不坚韧,会不会断。”谢芳华道。 “有些道理!”谢云继点点头。 “风筝想要飞向更高的地方,而放风筝的人手里一直攥着线。”谢芳华平静地道,“在皇室的眼里,谢氏是那根攥着线的人,是放风筝的人。阻碍了风筝想要飞得更远的路,也就是阻碍了皇室的路,皇室想要唯我独尊,没有谢氏这头猛虎的独尊。” 谢云继眨眨眼睛。 谢芳华回首看了天空一眼,已经看不到风筝的踪影,她淡淡道,“云继哥哥,皇室和谢氏,就如一个是风筝,一个是放风筝的人。你说,目前,谁是风筝,谁是放风筝的人?” 来到近前,谢云继自然不满地对她嘀咕,询问理由。 她站在山坡上望着天空看了片刻,然后转身走了回来。 不多时,谢芳华果然将风筝放飞了,顺着天空,随着风,飘得更高更远了。 谢云继有些不甘心,但到底没强硬去阻止,重新坐了下来。 “据风梨所说,我府中还多的是风筝,她愿意做,必有她的道理。你去了也挡不住。”谢云澜伸手拦住谢云继。 “臭丫头!我还没放够!好不容易放起来的风筝,她干嘛要放飞?”谢云继立即要站起身阻止。 “看起来要将风筝放飞!”谢云澜道。 过了片刻,谢云继忽然讶异地道,“她在做什么?” 二人同时看向谢芳华。 谢云继也不再说话。 谢云澜不再说话。 “也许!”谢云继不置可否。 “你不是做不到,而是从来没想有心去做!”谢云澜摇摇头。 “所以你就从皇上对谢氏出手时,从他手里夺回了一半的盐仓,给他了一个黑虎掏心?”谢云继拍拍谢云澜肩膀,“这是你的本事!若是我,做不到!” 谢云澜忽然也坐下了身,看着天边道,“我曾经也想过,若我不是谢氏的人该多好!但是祖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的身上流的就是谢氏的血脉。守护谢氏米粮,是我的责任。” 谢云继目光看向谢芳华走去山坡,缓缓地继续道,“可是从去年除夕夜里,见到芳华妹妹。后来我去寻她,与她一番谈话,她一个弱女子,一心要肩负起忠勇侯府和谢氏的责任。我便忽然觉得,谢氏盐仓养了我这么多年,不是生于谢氏人,但也是谢氏人了。我没有理由再去不管谢氏,眼看着它灭亡。那时候,她说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就突然发觉,也许我不是那么想要谢氏倾覆,不是那么想要一走了之,不是那么想要摆脱谢氏。” “生在谢氏,除了小时候要一直训练,学文习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