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他为师,他不允,我就在碧天崖峰顶对着他的洞口跪了三日。后来,也许是我诚心打动了他,或许他真需要有人传他衣钵。于是,他开出了一个条件。”秦铮依旧望着碧天崖的山峰,语气轻轻浅浅,却悠久迟远,“他要我赤手赤脚地抓一只鸟,赤手赤脚地摸一只鱼来给他。” 谢芳华看着秦铮,南秦京城甚至天下从那时候开始传秦铮自此性情孤僻,生人勿进,原来原因是这个。也是,生死一线,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后,他若是还将自己当成是英亲王府嫡子,只这一个身份却能够让他一生无忧的话,那么他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后来,在我奄奄一息,自以为这一生完了的时候。他救了我。”秦铮撇开头,看向碧天崖之巅,高耸入云的山崖,在晚霞的余晖下如一面通天屏风。他声音幽幽,“回到英亲王府,我赶走了娘亲给我安排的前呼后拥的仆从侍婢,落梅居只剩下我一个人。后来,也就只放进了一个听言而已。” 谢芳华从中体味到他当年九死一生时何等的无能无力,她曾经也体会过那种无能无力,无名山无数次,她几乎认为这一生也回不来京城了。曾经以为,什么挑起忠勇侯府重担,使得忠勇侯府永葆荣华,使得爷爷、哥哥平安,那都是一句空谈和痴心妄想。 “身边没有皇祖母,没有我娘,没有随从,没有证明身份的令牌。没有一大堆侍卫前呼后拥,英亲王府嫡子也不过是任人随意能碾死的蝼蚁。”秦铮一字一句地道,“甚至,扔在乱葬岗上,看着天空的星辰,一闪一闪,仅能看着,却远在天边,抬手去够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谢芳华被他眸中低沉沉的情绪看得一怔,一时无言。 “后来,我渐渐忘了有那么一个道士,对我说过那么一段话。”秦铮声音忽然低了些,沉了沉,回转头,看着谢芳华道,“直到过了三年,也就是八年前。我算是懂了。何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谢芳华想着德慈太后真是宠秦铮,祖母宠孙子无可厚非,但是宠得无法无天让他连在皇帝面前都不怕的可是少有。 “三天后,我觉得山洞没意思时,而他也正巧要离开了。”秦铮目光看向法佛寺方向,“我丢了三日,皇祖母问我去处,我却给瞒下了。说偷偷去法佛寺藏经阁里藏着玩了。皇祖母知晓我爱胡闹,不疑有他。因皇叔来接皇祖母回宫,皇祖母怕皇叔罚我,只训斥了我几句也就罢了。” 谢芳华静静地听着,算是理清了当初秦铮如何遇上他师父紫云的了。 “他当年与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我不以为然。皇祖母宠着我,我娘宠着我,我连皇叔的儿子皇后的嫡子秦钰都能打得。宫里的皇子公主,甚至是朝中重臣,哪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