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笑着道,“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为他头疼了多少回。真是越长大,越有主张,越邪性,让人今日拿不准他明日要做什么。我这个当娘的为了他,真是头发都愁白了。” 谢芳华伸手揉揉额头,当时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却不想还是掉进了他的圈套里。当时她是低估了她的横行霸道,竟然从哥哥的手里说抢人就抢人,让爷爷无可奈何。 英亲王妃虽然分外讶异,但也不觉得荒谬,顿时被气笑了,“我听说钱家班子本来是要被谢世子请去忠勇侯府给旁支族亲的老太太和太太们唱戏的,偏偏被他劫来给我了。我当时还以为他惯于霸道,为了讨我欢心,消去我的怒意,却原来是为了劫刚回京的你。” 谢芳华笑了笑,低声坦白道,“您没猜错,听音是我。” “他去漠北一趟回来,截住了钱家班子,收了听音……”英亲王妃说道这里,忽然顿住,仔细打量谢芳华,看着她,眸光审视,似乎有几分确定又有几分迷惑。 后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才让她彻底地颠覆了她的想法。 谢芳华想起她回京当日在宴府楼门前扎死了他的狗,当时人人胆战心惊。他却慢悠悠地从宴府楼走出来,没看到他脸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双精致的厚底靴子,靴边缝制着上等的白貂绒毛,靴子正中面上镶嵌了一颗东珠。除了靴底,旁处滴雪未粘。就那样三分懒散,七分隽狂。当时她就觉得,此人生活之奢侈,富贵得天怒人怨。定是个穷凶极恶、横行跋扈、不学无术、喜好逼良为娼的贵裔公子哥。 “那个臭小子以前啊,做什么事情总是漫不经心,对什么事情似乎都提不起劲来。往往将他父王气得跳脚,皇上也拿他无可奈何,他虽然看不惯很多事情,看不惯很多人,但也不会如被扎了刺猬一样地去针对谁。尤其是左相等人,他向来都是无视。”英亲王妃道。 谢芳华不知道秦铮以前什么样,关于他以前在京中的行事风格都是听人传言,摇摇头。 英亲王妃一怔,脑中忽然闪过什么,看着她道,“铮儿有变化也是三个半月前。这么说那时正是你回来之时?” 谢芳华抿了抿唇,“三个半月前。” “你是何时回京的?”英亲王妃见她情绪依然低迷,转移话题。 这么多年,她的确吃了很多的苦,有无数次,她都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无名山,再也回不了京城了。可一次次都凭借着信念坚持了下来。谁也不知道她在毁了无名山走出无名山那一刻是什么心情,踏进京城那一刻又是什么心情。 谢芳华心中被触动,沉默不语。 她握住谢芳华的手紧了紧,说道,“虽然不明白你为何出府离京去学艺,也不知你去了哪里学艺,但是必有原由。与忠勇侯